杜广只是淡淡的瞥了唐庆一眼道:“若是阁下没有听清楚的话,那么你且听好了,没有陛下的圣旨,或者我家指挥使大人的手令,这船上的金银,谁也别想动。”
唐庆闻言登时冲着杜广怒目以视道:“杜千户,你好大的胆子,我代表户部同你说话,代表的是朝廷,你眼中可还有朝廷吗?”
看着唐庆那一副威胁的模样,杜广忍不住哈哈大笑,面色一冷,也不再与其虚与委蛇,冷笑道:“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朝廷?你还代表不了朝廷。”
说着杜广冷笑道:“滚,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的话,胆敢打这一批银钱的主意,那就不要怪本官将你们视作贼人,斩杀当场了。”
岸边的包清等人此刻脸上皆是满含期待之色的看着河面之上那一艘艘的大船。
这些大船之上装着的可都是金银啊,足足有数百万两之巨,很快这些金银就将经由他们之手进入国库了。
李桓又如何,这些银钱还不是要如何处置,最后还不是由他们说了算。
正当这个时候,不远处的大船之上忽然之间传了了动静,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了一个滚字。
正在低声交谈的几人忽然之间愣了一下,脸上满是不解之色的抬头向着那甲板之上的杜广还有唐庆二人看来过去。
包清忍不住皱眉道:“唐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同那杜广做一个交接而已,怎么这么大一会儿功夫都还没有办好。”
而这时边上一名官员捋着胡须,微微的皱眉道:“包侍郎,只怕事情有些麻烦了啊。”
正说话之间,就见甲板之上的唐庆张口正要说什么,忽然杜广上前一步,一股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向着唐庆冲击而来,同时一手按住刀柄,凛然的杀机只将唐庆吓得后退了一步。
面色惨白的唐庆又羞又怒,死死的盯着杜广以及杜广那按在刀柄之上的大手,猛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向着杜广吼道:“大胆杜广,你等着,你等着……”
显然唐庆是被镇住了,实在是杜广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机让他感受到了杜广的决心,如果他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对方真的敢挥刀砍向他。
蹬蹬从甲板之上走了下来的唐庆眼中隐隐的闪过一丝痛恨之色,大步向着包清等人走了过来。
而这会儿众人的目光也都投向了唐庆,显然是好奇唐庆到底与杜广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看上去唐庆的神色有些不对。
包清皱眉看着行至近前的唐庆道:“唐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与那杜广完成交接?”
唐庆脸上满是委屈之色,冲着包清颤声道:“大人,大人,您要为下官做主啊,那锦衣卫千户杜广实在是太无礼了,下官好声好气的同他交接,可是他竟然不肯将船上的银子交给我们户部,还说……还说……”
听到唐庆说杜广竟然不肯同户部完成交接,包清的脸色便非常的难看,怒道:“他还说什么?”
唐庆咬牙道:“他还说除非是我们能够拿出陛下的圣旨又或者是李桓的手令,否则的话,我们再敢打这些银钱的主意,他便要将我们视作贼人对待……”
不等唐庆将话说完,包清整个人都炸了一般,怒吼道:“好大胆,他好大的胆,我们代表的可是户部,是朝廷,他竟然敢拒绝与我们交接。”
说着包清直接大步向着不远处的横板走了过去,沿着那横在岸边与大船的横板直接走向杜广。
杜广对于包清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惊讶,唐庆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外郎罢了,在朝廷之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这次来的显然不同,杜广虽然不敢说认识所有的官员,但是对于官员的服饰却是认识的,来人根本就是户部侍郎,这可是朝堂之上的三品大员。
站在杜广身旁的总旗官不禁低声向着杜广道:“大人……”
杜广自然知晓手下的担心,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放心吧,没事的。”
说话之间,包清便走上了大船,就那么冲着杜广喝道:“大胆杜广,你可知我等是什么身份?”
杜广淡淡道:“本官不知。”
杜广这话差点让包清气死,他就不信杜广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是没见过他,总认识他身上的那一身官服吧。
强忍着心中的火气,杜包清冲着杜广喝道:“好,好,既然你不知本官,那么本官便告诉你,我乃是户部左侍郎包清,奉命前来接收你押送回来的银钱。”
杜广淡淡的看了包清一眼,伸手道:“陛下的圣旨,或者我家指挥使大人的手令,若是有任何一样,本官自会立刻与侍郎大人完成交接,否则的话,恕难从命。”
包清闻言睁大了眼睛盯着杜广道:“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杜广只是淡淡的看着包清。
包清突然之间喝道:“来人,准备转运银子。”
显然包清这是准备强行接管银船了。
而岸上的唐庆听了包清的吩咐,当即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冲着户部的几名吏员还有一众征伐的差役道:“听到没有,随我一起上船,准备转运金银。”
那几名户部吏员登时眼睛一亮,一个个的脚步欢快的踏着木板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