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学子终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够做出反应及时闪避呼啸而来的战马,就那么被直接撞飞了出去。
可以想象被高速疾驰的战马直接撞飞出去将会是什么下场,两三名学子当场飞出数丈之外,然后重重的坠落于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几名锦衣卫在前开道,李桓一行人直接呼啸而过,两侧的长街之上,地上、角落里全都是狼狈无比的县学学子。
谭渊因为闪避的慢了那么一丝,直接被马蹄踏在了一只腿上面,当场就被马蹄踏碎了小腿骨,此刻正抱着腿在那里痛苦的哀嚎。
“我的腿,我的腿……”
锦衣卫呼啸而过,只留下一片狼藉,或者说是一片哀嚎之声。
数十名学子真正被撞死的也只有三人,其余人反应够快,都及时的避开,但是一些人因为仓促躲闪的缘故,多少都受了点伤。
谭渊的伤反倒是显得最重,也是他的哀嚎声最为响亮。
本来宋广生、谭渊二人在余姚县城那就是颇有声望的人物,可以说城中百姓不少都认得宋广生、谭渊两人。
宋广生进士的身份在余姚县那可是相当尊贵了,比之举人老爷都要显得尊贵,尤其宋广生曾经还做过一段时间的京官,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回到余姚县,做了县学教谕。
谭渊则是举人的身份,其家族在余姚县那也多少算的上是地方乡绅之家了,两人带着那么多的县学学子拦在长街之上,并且还喊着口号,自然是引得许多人的瞩目。
在百姓们看来,由宋广生、谭渊这样的大人物,还有那么多的尊贵的读书老爷们在,拦在这长街之上,肯定没有人敢将他们怎么样。
然而让无数百姓为之错愕,惊掉了下巴的却是本该停下来的那些锦衣卫竟然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就那么直直的撞向了拦路的宋广生等人。
方才那一幕许多百姓都吓得闭上了眼睛,也有人睁大了眼睛,亲眼看到了几名学子被直接撞飞出去的那一幕。
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出,一个大活人就那么被直接撞飞出去,然后摔落在地,那一幕真的是非常的震撼人心。
当马蹄声渐渐远去,一切仿佛在梦中一般,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宋广生看着四周狼狈无比的一众学子,再看看断了一条腿的谭渊,宋广生心中怒火狂升。
想他曾经在京中做为御史,锦衣卫的官员见了他都要躲着走,什么时候锦衣卫这么嚣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直接冲撞他们这些身负功名的士子。
“还有没有王法!”
宋广生一声怒喝,脸上满是怒容,气的一声大喝。
“教谕,教谕,你快来看,孙启平不行了。”
士子任政此刻正将一名胸膛塌陷,嘴角满是鲜血的学子扶起,脸上满是惊惧以及愤怒之色向着宋广生喊道。
任政与孙启平乃是至交好友,眼看着好友这会儿进气多出气少,不禁大急。
宋广生回神过来,连忙跑了过来,看着倒在任政怀中的孙启平,孙启平口中不住的咳血,面色惨白。
孙启平睁大眼睛,眼中满是迷茫之色,看到宋广生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丝神采,一边吐血一边颤声道:“教谕……”
孙启平是三名被撞飞出去的士子当中唯一还有一口气的,这会儿宋广生看着孙启平一脸的怒色道:“孙生,老夫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的。”
听了宋广生的话,孙启平原本还想说什么,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整个人颓然倒下,没了生息。
“孙兄,孙兄……”
任政一阵距离的晃动,除了让孙启平口中的鲜血流出更多之外,孙启平根本没有一丝的反应。
宋广生试了试孙启平的鼻息,轻叹了一声,摇头道:“孙启平已经死了。”
任政陡然之间抬头看向宋广生道:“教谕,为什么,孙兄可是身负功名的秀才,便是见了县官都可以不拜,为什么那些锦衣卫便可以肆无忌惮冲撞我等,他们不过是低贱的武夫啊……”
听着任政那满是不甘的话,四周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无比狼狈的学子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宋广生。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是他们自读书以来便接受的认知,在他们眼中,大明武人身份比他们这些读书人卑贱的多,锦衣卫虽然是天子亲军,可也都是一群身份稍微特殊一些的士卒罢了。
而他们呢,他们可是未来的天子门生,是大明的擎天白玉柱,治国安民全靠他们,这些武人见了他们不应该是老老实实,低头叩拜吗?
宋广生看着这些学子目光之中所流露出来的疑惑之色,心头猛地一颤,心头的火气更盛几分。
都怪李桓,都怪那些无法无天的锦衣卫,这些可都是大明的读书种子,未来可能就是大明的栋梁之才,今日锦衣卫竟然敢如此纵马冲撞他们,这等事情简直是骇人听闻,他宋广生身为教谕,绝对不能视若未闻,定然要向李桓讨一个说法不可。
先是苏魁、席真、方凯、江英等人被李桓杀死,紧接着又纵马冲撞他们这些学子,以至于孙启平三名学子身死当场,这一桩桩一件件。
此时谭渊的断腿已经包扎了起来,虽然说依然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