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崩殂,刘瑾一党也将随着天子崩殂而彻底烟消云散。
至于说刘瑾所推行的那些严重损害他们利益的新政,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甚至耿立心中已经猜想着,一旦天子驾崩之后,布下这么一个局,干下如此大事的幕后之人究竟会如何安排。
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天子无后,到时候又将是哪位皇室宗亲幸运的登上至尊之位。
只是让耿立没有想到的是,原本的一切是那么的顺利,天子昏迷了近十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刘瑾一党也尽数被拿下了,整个朝堂乃至天下都将由他们来执掌。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身在福建之地的李桓会出现在京师,甚至还那么疯狂的杀进了京师,救醒了天子。
天子不死,他们的算计便直接崩坏了大半,天子逃过一劫,那么绝对不能让刘瑾再有活命的机会,否则的话,他们冒了那么大的风险,甚至搭上了身家性命,结果一个都没弄死,岂不是白干了吗?
心中闪过诸般的念头,耿立眼中满含杀机的盯着刘瑾,听了刘瑾的话冷笑一声道:“本官能来做什么,自然是送刘公公上路啊!”
刘瑾闻言不由的面色一变,随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边大笑一边落泪道:“陛下啊,老奴怕是不能再侍奉您了。”
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刘瑾轻声道:“老奴不如李桓啊,若是没有李桓的话,怕是老奴就真的要蒙受不白之冤,背着谋害陛下的罪名与陛下同生共死了。”
缓步走过来的耿立听着刘瑾的话,面色一冷道:“阉贼,你又是如何知晓李桓回京的消息的,又如何知晓陛下醒来的事?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刘瑾哈哈大笑,看着一脸阴沉的耿立不屑道:“陛下既然醒了,有李桓相助,尔等这些见不得光的臭虫,早晚逃不过李桓的追查,相信我,李桓绝对会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揪出来抄家灭族,他会杀光你们的,哈哈哈……”
行至近前的耿立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浓郁的杀机,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刘瑾身上,只将刘瑾给踹了个踉跄,刚刚站起来的身子直接跌到于地。
本来身上就有伤,刘瑾爬起来便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会儿又被踹到,自然是再无力气起身。
不过刘瑾明显也没了起身的意思,而是躺在地上,就那么一脸嘲讽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耿立道:“是不是怕了,是不是很绝望,陛下没死,哈哈,陛下没死,你们就死定了!”
耿立勐地扑到刘瑾身前,双手死死的掐着刘瑾的脖子,状若疯狂一般吼道:“死吧,死吧,想要我死,我就先弄死你!”
刘瑾被掐的面色惨白,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抓挠耿立,耿立身强体壮,本就如同废人一般的刘瑾又如何是耿立的对手,几乎要被掐死。
就在刘瑾人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刘瑾隐约之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在那吏员的带领之下,李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关押刘瑾的牢房。
远远的就看到了那敞开的牢房大门,心中生出一丝不妙,身形一纵直接跨过了数丈距离进入牢房之中,恰好看到一名身着官服的青年正死死的掐着刘瑾的脖子,口中疯狂的喊着。
头发蓬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好地方的刘瑾这会儿被耿立给掐的眼睛都有些翻白了,要多惨就有多惨。
李桓眉头一皱,手中绣春刀刀身直接在耿立的身上拍了一下,顿时就听得耿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飞了出去。
“刘公公,一别半年,别来无恙乎!”
刘瑾迷迷湖湖之间,感觉李桓的声音就如同天籁一样,当感受道卡在他脖子上的双手突然消失,刘瑾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天牢之中阴暗潮湿的空气。
哪怕是天牢之中的气味非常的难闻,可是这一刻对于差点被憋死的刘瑾而言却是那么的清香。
缓过了一口气,刘瑾就那么躺在地上,看着居高临下打量着自己的李桓,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角也流淌出泪水。
几乎是失态一般,刘瑾一边落泪一边大笑:“我刘瑾没死,没死,哈哈哈……”
似乎是听到了刘瑾的大笑声,被李桓拍飞出去,口吐鲜血的耿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竟然直接爬了起来,没有扑向刘瑾,反而是扑向李桓。
李桓只是神色漠然的看了耿立一眼,翻手再次将其拍飞出去,半天无法动弹一下。
看到这一幕,刘瑾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然后冲着李桓一记大礼拜下道:“李桓,救命之恩,咱家记下了,定有后报。”
李桓只是瞥了刘瑾一眼道:“刘公公,李某可不是救你,而是陛下将你涉嫌谋逆的桉子交由我锦衣卫来督办了,所以等下麻烦刘公公去诏狱之中走上一遭吧。”
微微一愣,刘瑾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道:“是老奴辜负了陛下。”
然后抬头看向李桓道:“李桓,陛下如何了?”
既然李桓能出了皇宫来救自己,那么肯定是天子无恙,否则的话,李桓也出不了皇宫,但是刘瑾还是关切的询问天子的情况。
李桓微微一笑道:“刘公公有心了,陛下已经无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