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太后张氏方才带着几分期盼看向张懋道:“老国公,陛下究竟如何了,可……”
张懋脸上突然露出几分笑意,冲着太后以及皇后微微一笑道:“太后、皇后娘娘,陛下只是受创昏迷而已,并无大碍,且休养几日,或许就清醒过来了。”
太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欣喜颤声道:“老国公说的可是真的吗?陛下真的只需要休养一些时日便可无恙吗?”
张懋笑道:“老臣一生从不打诳语,太后难道还信不过老臣吗?”
张太后整个人就像是一下被注入了一股生机一般,精神振奋道:“好,好,有老国公这话,本宫也就可以安心了。”
说着张太后伸手轻抚朱厚照的面颊,带着几分期盼道:“皇儿,你可要快些醒来,娘亲除了你可就再没其他的亲人了!”
张懋看了太后还有夏皇后一眼,缓缓起身道:“太后、皇后娘娘,老臣有话要同杨阁老说,先行告退。”
张太后闻言点头道:“老国公随意。”
走出了内殿,张懋的目光落在杨廷和几人身上,眼眸之中闪烁着精芒沉声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陛下为何会遭此重创?”
对于张懋的震怒反应,杨廷和几人并没有觉得奇怪。
杨廷和轻叹一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老国公且随杨某来。”
很快几人便到了边上的一处偏殿之中,在这里,张懋见到了首辅杨廷和、礼部尚书费宏、吏部右侍郎毛纪等人。
除此之外尚且还有大理寺、都察院以及刑部的官员,三司齐聚。
见到张懋的时候,一众官员忙向着张懋行礼。
张懋目光扫过一众人,冷冷的看向李东阳道:“李东阳,陛下为何遇刺,刺客究竟是何人所派,不要告诉我,你们这几天什么都没查出来吧。”
李东阳起身道:“老国公且息怒,陛下遭此劫难,我等为人臣子自然心中悲痛万分,刺客第一时间便被拿下,如今正在由三司审理,已经有了几分眉目。”
说着李东阳看向刑部左侍郎道:“余大人,桉子进展如何,便由你来给老国公讲一讲吧。”
余青忙上前冲着张懋一礼道:“回老国公,陛下于七月十六日回宫,当晚召六名宫女侍寝,当夜为宫女以缎带勒住脖颈所伤,待到侍奉陛下的大太监丘聚察觉不对的时候,行凶的两名宫女已经自缢身亡,如今只有其余四名宫女正在被收押审讯。”
说着余青顿了顿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那两名自缢身亡的宫女乃是数年前,由锦衣卫千户钱宁奉大总管刘瑾之命,自江南物色的女子,由刘瑾进献于天子,我们怀疑这是刘瑾刺杀天子……”
张懋听着余青的话,心中冷笑不已,哪怕是这些人换个怀疑对象,他也就信了,可是要说刘瑾会派人刺杀天子,他要是信了,那他张懋岂不是成了一个傻子。
刘瑾在朝中是什么处境,他难道看不清楚吗?没了天子,他刘瑾便什么都不是,别说是刘瑾去刺杀天子,但凡是让刘瑾知道有谁想对天子不利,刘瑾第一时间便会撕碎了对方。
见张懋没有说话,余青正色道:“如今钱宁已经招供,那些女子就是刘瑾特意吩咐他遴选出来的,因为那两名行刺陛下的女子已经自缢身亡,可是这一切证据已经足可以证明,就是他刘瑾派人行刺陛下。”
张懋没再听对方的话,而是看向李东阳几人,冷冷的道:“你们要做什么本公不管,可是京师不能乱,大明天下不能乱,否则的话……”
说完张懋直接转身离去。
看着张懋无礼离去,几名官员不禁面露不忿之色,甚至一名刑部郎中冷笑道:“搞得自己像个忠臣似得,他一个国公,又能奈何我等?”
杨廷和闻言登时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那可是与国同休,勋贵之首的英国公,你胆敢如此无礼,眼中可还有朝廷吗?”
看杨廷和震怒的模样,那刑部郎中吓了一跳,忙低头认错道:“下官失言,还请阁老勿怪。”
这会儿李东阳轻咳一声看着一众人一眼道:“行了,眼下商议一下,该如何将刘瑾拿下了。”
三司这会儿已经拿出了刘瑾行刺天子的证据,李东阳身为内阁首辅,自然是要在第一时间将刘瑾拿下,否则的话一旦太后那里问起,这就是他的失职。
听李东阳这么一说,众人脸上皆是露出兴奋以及解气的神色。
这几年他们在朝廷之上,在地方上同刘瑾争斗不休,甚至不少人都吃过刘瑾的亏,可是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将以往所承受的一切尽数报复回去了。
费宏捋着胡须笑道:“此事易尔,他刘瑾乃是司礼监总管,我们却是不好直接拿他,但是我们却可以请得太后一道懿旨,只要有太后懿旨在,拿下他刘瑾,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说着几人看向李东阳,李东阳微微沉吟道:“既如此,诸位且随我去向太后禀明此事。”
黑夜之中的紫禁城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头庞然大物一般盘踞在苍茫大地之上。
城门早已经关闭,城门处守城的士卒正打着哈欠努力的撑着,甚至有些人直接斜靠在城墙上已经是憨憨入睡了。
就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