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见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府邸坐落在这一片山林之间。
青山绿水,山林掩映,将这一座府邸映衬的越发的不凡。
闽清县但凡是有点见识的人都知晓,这一座府邸就是提督福建一省司法的三品大员,提刑按察使蔡文的府邸。
蔡文在福建一地十几年间,从一介七品官员在短短的十几年间愣是坐上了提刑按察使的高位,其升迁速度之快不可谓不惊人。
同样十几年耕耘之下,蔡文的家族彻底在福建一地落地生根,而这一片府邸就是蔡家在福建的宅邸所在。
蔡文上有老母,下有儿女十几人,又有兄弟二人,一大家子加起来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再加上仆从、护卫之类,林林总总,至少上百人居住在这一片宅邸之间。
这一日,就在一处凉亭之间,两道身影相对而坐,蔡文皱着眉头道:“公雅,你来说说看,李桓那小畜生究竟有没有从程义手中拿到我等罪证?”
孙威看着蔡文,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其实几个月之前,当他那位堂兄,孙祥派人传讯回来的时候,孙威看到孙祥传来的消息当时都懵了。
因为在孙祥派人传回来的消息当中,提及自家大人的座师,朝堂之上最大的靠山,阁老谢迁被罢免。
这意味着什么孙威自是清楚,随着谢迁被罢免,直接的后果就是蔡文升迁的希望断绝。
幸而孙祥在信中告诉他们,他在京中又为蔡文寻了一个靠山,正是天子幸臣李桓。
当时孙威还有些搞不清楚孙祥信中的李桓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李桓,不过他看到孙祥在信中详细无比的介绍了关于李桓的出身的时候,孙威当时就傻眼了。
其实当时不单单是孙威,就是蔡文听了孙威将李桓的情况详细告知之后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谋夺琅岐屿的事情是由孙威亲自负责的,其中具体情况就连蔡文都不清。
在听了孙威的具体解释之后,蔡文才明白过来孙祥为他们在京师之中所寻的新的靠山,那位李桓竟然同他们有着这般的渊源。
可以说当时接到信函的蔡文还有孙威一颗心都沉入深渊一般。
他们同李桓那可是有着杀父之仇的,由不得他们不担心啊。
就这样惶恐不安了近一个月之久,生怕什么时候一道圣旨降下,就此召蔡文入京。
甚至蔡文他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一两个月过去之后,孙祥一如既往的定期给他们来信,甚至还在信中告诉他们李桓已经答应帮蔡文向天子进言。
至此蔡文、孙威才算是将一颗心放下。
在他们看来,肯定是李桓不清楚当时就是他们在谋划琅岐屿,而他们怀疑程义带走了有关他们的罪证的猜测也是他们杞人忧天。
想明白这些之后,蔡文、孙威他们虽然说感觉有朝一日竟然要去求与他们有着天大的仇怨的人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是为了向上爬,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入主一部部堂,便是给自己的仇人送上金银又有何妨!
蔡文甚至吩咐孙威不要将他们同李桓之间的仇怨告知身在京中的孙祥,以免孙祥在李桓面前不自然,露出了什么破绽来。
两个月之前,蔡文更是派人给孙祥送去了十万两银票,让孙祥去走通李桓的关系,争取早日能够调入京师。
只是就在一个多月之前,他们同京城的联系突然就那么断了,无论是孙祥还是蔡长贵,再也没有一丝消息传来。
随之而来的朝廷邸报之上更是刊出天子任命锦衣卫李桓、监察御史王阳明为正副钦差,亲至福建彻查锦衣卫千户韩凌灭门一桉。
从那个时候开始,蔡文、孙威他们心中便隐隐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暗暗猜测是不是他们先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李桓可能并非是如他们所想的那般一无所知。
微微一叹,孙威道:“大人,不管李桓他到底有没有拿到大人的罪证,又或者是知不知道我们谋夺其李氏基业之事,现在兄长他们突然没了消息,这便是一个极其不好的讯号,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好最坏的准备。”
蔡文微微颔首,眉宇之间带着几分冷意道:“你说的对,李桓此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尤其还打着彻查韩凌灭门一桉的旗号,一旦被其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你我怕是难逃一劫。”
孙威深吸一口气道:“大人您一向是但临大事有静气,他李桓若是在京师的话,咱们的确斗不过他,可是不要忘了,这福建那可是咱们的地盘。”
捋着胡须,蔡文眼眸之中闪过一缕寒意道:“你说的不错,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老夫还真不信他李桓能在老夫的地盘上翻起什么风浪。”
说话之间,蔡文看了孙威一眼道:“你立刻派人持我名帖去请顾布政前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
顾煌乃是三司之中的布政使司左布政,可以说是福建一省之地民政之主官,虽说布政使有左右布政二人,但是明显左布政要稍稍压右布政一头,所以说顾煌做为福建布政使司左布政,说是福建民政第一人也不为过。
相比根植于福建一地的提刑按察使蔡文,左布政顾煌不过是才调任福建一地三年时间罢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