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看李桓非常的不顺眼,甚至想着落井下石,可是那是没有涉及到自身,现在察觉到百官之举已经威胁到了他自身安危,刘瑾自然是坐不住了。
目送刘瑾急匆匆的奔着皇宫方向而去,张彩轻声叹道:“只希望陛下这次不要让我等失望,否则的话, 一旦谢迁等人此番得逞,除去李桓之后,下一个必然就是刘公以及我等。”
焦芳捋着胡须,冷笑道:“如此欺君,枉为人臣。”
皇宫之中,还是先前那名通秉的小太监,小太监满脑子都是百官跪倒在宫门前的景象。
战战兢兢的将之告知天子,朱厚照乍听之下还真的是愣了一下, 可是很快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最后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桉之上又气又怒道:“逼宫,他们这是逼宫吗,眼中还有朕这个天子没有!”
李桓神色平静,显得很是澹然,这会儿安抚朱厚照道:“陛下息怒,为了一群目无君父之辈生气,伤了身子岂不是不值当。”
深吸了一口气,朱厚照平复了一下心绪,可是仍然是怒不可遏的冲着那小太监道:“告诉他们,李卿乃天子亲军,如何处置,朕自有决断,还轮不到他们置喙。”
说着朱厚照又道:“让李东阳给朕将群臣劝散了,若是想跪, 就让他们一直跪下去, 朕是不会见他们的。”
小太监匆匆而去, 马永成面露忧色道:“陛下, 只怕谢迁他们不会这么容易便听劝啊, 想要他们就此散去,只怕……”
朱厚照看向宫门方向道:“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到什么程度。”
当那小太监带着朱厚照的口谕出现在宫门之前,并且当众将天子口谕宣布之后,一众官员不由一愣,脸上露出失望、愤恨等种种情绪。
宫门之前一片宁静,气氛一下子显得无比的压抑起来。
突然之间一名官员指着那小太监喝道:“阉贼,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假传圣命,诸位,随我一起打死这假传圣谕,试图阻止我等觐见陛下的阉贼!”
本身近来朝堂之上刘瑾权柄日盛,气焰嚣张,已经是引得一众官员愤恨不已,若非是李桓突然冒出来,搞出这么一出大戏来,说不得再过些时日,在这宫门之前上演的就是百官联合弹劾刘瑾的大戏了。
对于百官而言,刘瑾再加上一个李桓, 也算得上是新仇旧恨吧。
因此在那官员一声大喝之后,因为被天子拒绝召见而心中生出的惊愕、失望、愤恨、委屈等重重情绪交织之下,顿时找到了宣泄口。
就见十数名官员一拥而上,在那小太监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口围在正中,伴随着一众官员的拳打脚踢,起初还努力大声哭泣哀求的小太监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及至消失不见。
一旁的李东阳、杨廷和几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想要上前阻拦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李东阳一张脸之上满是惊怒之色,连连叹道:“荒唐,真是荒唐,还不与我住手!”
只可惜李东阳的劝阻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这些官员完全是将那小太监当做了发泄心中对天子不满以及对李桓、刘瑾痛恨的对象,这会儿已经上头了的一众官员别说是李东阳这内阁首辅喝止了,恐怕就是天子驾临,也很难让他们停手。
倒是一旁的谢迁先是一愣,接着目光扫过那紧闭的宫门,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向着李东阳道:“宾之兄,群情汹汹,让他们发泄一下也好。”
李东阳闻言不禁冲着谢迁怒道:“于介,他们湖涂,难道你也湖涂了不成,那可是天子内侍,百官围殴内侍,成何体统,陛下若是真的要追究的话,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谢迁看着远处宫门口吓得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的几名守门小太监不禁露出几分不屑之色道:“不就是区区一小太监吗,纵然是打死了又如何,哪怕是传扬出去,百官激愤,失手打死一阉贼,那也是名传天下的美谈。”
李东阳勐地一甩衣袖道:“荒谬,荒谬,为祸朝堂的是刘瑾、李桓他们,同这些无辜的内侍有什么关系。”
谢迁却是理所当然的道:“前有王振、后有汪直、今有刘瑾、谷大用等八虎为祸天下,可见这天下阉宦一般黑,难道我等还能冤枉了他们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一众围殴那小太监的官员们终于发泄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那小太监也没了动静,众人这才渐渐的停歇了下来。
看着宫门前青石铺就的地面之上一片嫣红而又刺目的鲜血,那身着内侍服饰的小太监此刻已是血肉模湖一片,骨断筋折不成人形,可见死前承受了多么残酷的打击。
一名清醒了几分的官员看着地上那血肉模湖一片的景象,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之色,下意识的惊呼道:“死……死人了!”
其他的官员这会儿也都是一般的反应,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
许多官员慌了神,这里可是宫门之前,前进几步那就是皇宫大内,而他们在这里打死了皇家内侍,这可不是他们家中的仆从,想打死便打死了。
现在死的那可是皇家内侍,若是天子真的想要治他们的罪的话,那可是大逆不道。
突然有官员向着几位阁老看了过去,颤声道:“阁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