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叶凯旋带着人将顾实一干人尽数拿下,也有的兵丁看到是叶凯旋带兵进宫并没有真的与他们动手,只是做做样子,有的直接丢了兵器举手投降,他们可以不信镇南王府,但不能不信他们曾经的少将军和庄副将。
越国公不甘心自己一番筹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破解了,他怎么都想不到皇上是什么时候醒的,他记得皇后前两日还信誓旦旦跟他说,皇上绝无醒来的可能,这个蠢妇。
他被抓走时,还大喊着皇上是假的,皇后亦是如此,这是他们最后的坚持,但是皇上连看都不愿看他们,直接让人将越国公打入死牢,将皇后押进冷宫。
将外面的事情交由萧墨晔善后,他进了内殿。
内殿里,无忧坐立不安的终于等到了皇上进来,他忙起身,有些愧疚道,“兄长。”
“坐下。”皇上压了压手,自己也做到了主位上,“跟朕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那晚,他因着和赵韵闹了别扭,难得的那日政事早早处理完了,一人静下来就忍不住去想赵韵,便带着酒去找无忧喝酒解愁。
无忧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对上皇上威严的黑瞳,扑通一声跪到了他面前,“兄长,姚淑英告诉我,只需让你喝下那药就能让你沉睡一日,在你沉睡的那一日我可扮作你出宫去见蔷儿,我信以为真,便将那药偷偷放入你的酒中……”
皇上听着无忧说他被姚淑英蒙骗给他下药,又被逼着冒充他坐到龙椅上十多年,任由姚淑英把持朝政,祸乱他楚家江山,索性他还知道护着萧墨晔,皇上的拳头紧了又松开,松开又紧握,来回几次后终于是没忍住,一拳打在他脸上,“混账东西,那女人能有什么好心思,你竟然连她的鬼话都信。”
无忧被打,心里反而轻松了些,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那时的我,才见过几个人,兄长不肯将我放出去,亦不让我过正常人的生活,我所求的不过就是见一见除了哑奴外唯一对我好过的朋友。
我从没想过要害兄长,更不曾惦记着这个位置,在这个位置上十几年,我无一日不盼着兄长早些醒来,将这位置交还于你。
可兄长呢,兄长明面上是担心我破坏蔷儿的家庭将我圈禁于冷宫,实际上兄长是防着我吧,担心与你有着同样一张面孔的人被放出宫埋下隐患,所以兄长才不让我读书明智,若是那时兄长愿意让我习字让我过回正常人的生活,甚至放我出宫,姚淑英后来又哪里有机会骗我害你。
兄长但凡对我有些关心,就不会在姚淑英偷偷去冷宫一年多都不曾发现,兄长,此事我有责任,你亦有责任,今日,弟弟只想求兄长一个恩典,放我出宫,若是兄长不放心……”
说到这样,无忧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在脸上深深的划了一道口子,“这样兄长可能放心?”
见皇上依旧不言语,无忧又划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他眼睛死死的盯着皇上,见他始终面无表情,淡漠地看着他自伤,无忧的心寒到结了冰,若是原先他不懂,可经历了这十几年,他怎么可能还不明白,他的兄长,眼前的帝王是真的不曾真心待过他,更不放心放他出宫,他闭了闭眼,将匕首横在了脖子上,“弟弟可以死,但请兄长答应我最后一件事,放老陈出宫。”
皇上看着他脸上的血流在衣服上,浸湿了一大片,心头微痛,他将无忧手中的匕首移开,从旁边扯出一块布巾子按在他脸上,“你说得对,兄长也有责任,不让你读书明智兄长有自己的私心,不放你出宫,确实是你长相与大胤天子长相一模一样很容易被人拿着做筏子,甚至你出宫了顶着这样一张脸也很难平安。
兄长不只是你的兄长,还是这大胤的天子,兄长原本以为这天下没什么比朕的冷宫更安全,到底是失算了让姚淑英钻了空子。
你如今还不明白吗?你尚在宫中都能被一个姚淑英盯上让你冒充我,若你出了宫,被其他人甚至敌国利用,对大胤来说将是更大的灾难,你该庆幸是不够聪明的姚淑英,若是更厉害些的,只怕此时你我都已命丧黄泉,这楚家江山也早已落入他人之手。
兄长不让你在宫里肆意行走是因为宫里人的心没几个简单的,但凡一个人发现你的存在,太后做过的那些事情就会被翻出来,这样说对你虽不公平,可她是我的母亲,是大胤的太后,她不能有污名,你明白吗?”
无忧虽心里苦涩,但仍点头表示明白,不论兄长此时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只能信,他是天子,而自己曾害他沉睡十几年,江山落入姚淑英之手,虽不是有心,但总归是犯了谋害君王的罪,按律当诛,眼下看着兄长是要留他一命。
果然,听得皇上又道,“瑞皇叔一生只得蔷儿一个女儿,他过世后身后便没了香火,你便以瑞皇叔私生子的身份上皇家玉牒,往后你便是瑞王,是蔷儿真正的兄长,你可愿意?”
无忧怔住,兄长这是让他活在明面上,还是皇家子的身份活着?
“你不愿意?还是你对蔷儿依旧有那心思?”皇上见他发愣不语,只当是他不愿做镇南王妃的兄长,依旧惦记着要与她成亲,口气严厉了许多。
无忧被皇上的话拉回神,忙摇头,想起什么忙俯身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