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锦伏在秦无殇背上,抬眸看了眼四周,扬唇一笑,“放心,阿墨有安排。”
萧墨晔那么在意今日,怎么会没有一点安排,从城门到镇南王府,除了几百暗营卫隐在暗处,还有镇南王府和英国公府的人沿路明里暗里的护着。
或许在前世,这样的日子皇后会在他们回王府的路上安排一场刺杀,可今生皇后身边的人被他们收割得七七八八,又明知镇南王府和英国公府护着,还来送人头那就是蠢了。
不过,皇后不会这么做,遗传了朱颢愚蠢基因的四皇子会不会这么做,就难说了。
秦无殇听出她语气里的自信,没有在这样的日子再说出什么不讨喜的话,只朝人群中的大牛看了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心里才稍稍安了安。
他曾对世人口中的吓破胆嗤之以鼻,如今他的胆就被叶筱锦吓破了,前世作恶太多,今生亲自把自己爱的女人背上别人的喜轿是报应吧。
萧墨晔远远瞧见秦无殇背着叶筱锦往这边走,翻身下马迎上去从秦无殇背上接过叶筱锦,对着秦无殇微一颔首,亲自抱着叶筱锦入了喜轿。
他这一行为有些不合规矩,可这原也不同于正规的婚事,大家也是头回见这样迎新娘子的,觉得很新鲜,又觉得可以理解。
叶筱锦自小家中遭了变故,被叶老将军带回乡下抚养,两人在乡下是正式拜过堂成过亲的,眼下镇南王府以这样的形式来迎她入府,也是镇南王府对她的看重。
暗营卫乔装的百姓带头引导,原本萧世子是打算再按京城的规矩,三媒六聘重新在京城办一次婚事,世子妃以不想铺张为由拒绝了,转头把原本用来办婚事喜宴用的银子捐给了赣宁县的穷苦百姓。
又有人带节奏说,这叶老将军当初散尽家产救助受灾百姓,教出来的孙女也这般明事理有仁心。
有人反驳,女人终究该有一场体面的婚事,这样才不能叫人看轻了去,暗营卫嗤笑,体面婚事都是虚的,人家镇南王府十分看重这个世子妃,早在去年就给上了萧家族谱,镇南王更是千里迢迢派人送去了聘礼,便是皇上都曾下过圣旨恭贺他们新婚,偏世子妃又争气,一胎就给镇南王府添了三个孩子,谁还敢看轻了去……
听着轿外的议论声,叶筱锦失笑,这事情肯定是萧墨晔吩咐的,但具体操作风格却不像是萧墨晔。
心下正在想是有可能是谁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旋即是拔剑兵器相撞的声音。
“锦儿,坐好,莫怕。”
“叶筱锦,小心。”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叶筱锦安坐轿中,纹丝不动,阿墨让她坐好莫怕,就是不会有任何危险到她这边来,否则他不会让她呆在轿子里做活靶子,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叶筱锦几乎用脚指头都能猜出这些人是四皇子派来的,果真是和朱颢一般愚蠢。
那声小心是秦无殇喊出来的,他下意识的反应想要将轿子里的人拉出来护在身后,听到萧墨晔那句话,生生忍住了。
再看四周突然冒出许多人将那些黑衣人团团围住,便是弓箭手都被无风几人第一时间击杀,大牛带着的人都没出手的机会,那些人就被萧墨晔的人擒住了。
事情发生到结束不过片刻间,秦无殇突然就有些相信那天叶筱锦说的,她不会有事。
萧墨晔示意大吉配合暗处的肖铭处理了那些人,自己则翻身下马,掀帘进了喜轿。
“没事吧?”萧墨晔问。
叶筱锦展颜一笑,“你会让我有事吗?”
原本就容貌极美的人,今日做了新娘装扮再这般笑颜如花地对着自己,萧墨晔只觉喉间发干,喉间滚动溢出两个字,“不会。”
萧墨晔很想如往常一样将人摁在怀里狠狠索取,又怕弄皱了她的衣裳,弄花了她的妆容,他要当着众人的面执她之手跨入王府大门,她的着装妆容自是不能被他弄坏了。
压下心中欲念,萧墨晔虔诚地将她凤冠上的珠帘拨开,在她额头亲了亲,哑声道,“我的世子妃真好看。”
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夸,叶筱锦心里很受用,将自己的手放在男人的大掌里,立即就被十指相扣,叶筱锦笑了,“世子爷俊美无双,这辈子我都看不够。”
听着这话萧墨晔的心里如同被灌了蜜一样,万般柔情蜜意,他凑近她,“一辈子不够,往后生生世世都给你看,只给你看。”
先前对婚礼没什么感觉的叶筱锦,突然有种再次嫁给萧墨晔的幸福感,外面的热闹仿佛被隔间在外,轿内的温度迅速上升,两人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
秦无殇一路护在轿子旁边,里面的说话声传入他耳里,只觉心口痛得厉害,送着喜轿快到镇南王府大门口时,才停了脚步,旋即转身离开往偏僻的巷子快步而去,人群中的大牛见自家公子离开,忙脱离了热闹的队伍,追着自家公子身影。
却见公子扶着墙,嘴角有血迹溢出,忙上前扶着人,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倒出一粒送到公子嘴边,“公子,药。”
秦无殇含了药,大牛又掏出一块帕子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迹,眼里一下就湿了,自家公子为何这般命苦,自小命运坎坷,如今又莫名得了这心疾,时不时的吐血昏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