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武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关在了王府地牢里。
萧墨晔将叶筱锦送回房间后,裹胁着满身煞气直奔地牢。
看守牢门的人得了副将的指令在他进来后,纷纷退至一旁,萧墨晔从两名守卫身上抽出两把佩剑,一脚踢开了牢门。
右手手腕一转一挑一剑贯穿佟武的身体,将他直立钉在了牢房门框上。
佟武手脚被废,被带回王府后,府里的守卫气愤他叛主残害同胞已经给他吃了不少苦头,萧墨晔进来时,他正痛晕了过去。
这一剑又让他痛醒,他目露恨意,“你是谁?”
萧墨晔抿唇不语,右手接过左手的剑,眸子陡然幽冷,手中寒芒一闪,一道道剑气自他手中挥出,伴随着佟武的惨叫声。
佟武想要躲开,身子却被佩剑死死定住,动弹不得,他嘶吼,“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我无冤无仇……”
足足十八剑,佟武跟着佟钱在镇南王身边呆了十八年,十八年的跟随换来的是背叛,若不是答应了父王要留他一口气,萧墨晔会赐他一个千刀万剐,一如当初叶筱锦在县令庄子上惩治那些恶人般。
他差点害死他父王,差点让这边境易主,差点让他没了父亲。
收了剑,萧墨晔眸光冷厉地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人,“为何要杀镇南王?”
佟武嗤笑,却什么都不说。
“据我所知,镇南王这十八年来爱兵如子,对你尤其不差,刚刚那十八剑是替他给你的。”萧墨晔将佩剑再度插进他身体里,“你若觉得自己有本事得个好死,尽可咬紧牙关。”
佟武一口血溢出来,“他对我是好,可他的儿子却杀了我娘,子债父偿有什么错?”
“好一个子债父偿,那你父亲呢?他又做了什么,让你连他都杀?”镇南王被人用软轿抬了过来,他眸色里有沉痛。
佟武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犹记得他当年来边境时,小小孩童虎头虎脑的样子,平日里也是老实忠厚,却做出这般混账事来。
佟武听得这话,笑得像哭,血水在他咧嘴笑的时候喷涌而出,“我何曾想过要杀他,是他要杀我,是他要杀我,我只是保命,妹妹来信,娘被世子杀了,他不信。
后来他截了世子从赣北发来的信,证实我娘确实被世子抓了,他还要我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他还想找个由头把我除出军营,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娘,只有你这个主子,到死他都要护着你,为了护你他对我这个亲生儿子下手,我只是反击啊。
我才不及父亲腿高就和娘分开,只因娘要替你照顾你的儿子,可最后呢,你的儿子忘恩负义,他竟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杀了我娘,我身为人子,不该报仇吗?”
镇南王脸色铁青,沉声道,“你所谓的报仇就是与南夷勾结?你自小在边境长大,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都是与你朝夕相处的兄弟,你只知你娘被世子抓了,却不知是她叛主谋害主子在先。”
“不可能。”佟武状似癫狂,“我娘为了照顾他,连我都没顾得上,她一心照顾世子,怎么可能叛主,你撒谎,你在为他找借口。”
王妃见状,挥退守卫,“且不说你娘和你妹妹在京城的作为,就是在赣北府也是本妃亲眼所见,她为了让你妹妹嫁给世子,听从皇后安排前往赣北府算计要临盆的世子妃,害得世子妃难产,我孙儿差点没命,她跟着本妃几十年,自是知道皇后和王府一向不对付,可她选择了听从皇后,这算不算叛主?”
佟武艰难抬头看着王妃,想从她眼里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地牢已无外人,萧墨晔表明身份,“本世子自小得她照顾就不多,那年本世子偷溜来边境,出发前邀过她们母女一同前来,是她们不愿。
后来本世子又提过送她来边境与你们团聚,她们依旧不肯,看在她与家人分离留京照顾本世子的份上,本世子给她诸多体面,她在王府有独立的院子,享的是半个主子的待遇,这是全府皆知的事情。
她如今确实是在本世子手里,她害本世子的妻儿,本世子恨不能将她凌迟,你要报仇尽可找本世子,可你却背主叛国。”
佟武接受不了,妹妹的信里明明不是这样说的,“你撒谎,明明是你允了妹妹终身,却又始乱终弃,娘是为妹妹讨回公道的。”
萧墨晔冷笑,“萧家男儿一生只得娶一妻,本世子虽对身份门第没什么偏见,却也不至于要娶府中奴才为妻,且,本世子若真允了你妹妹终身,这些年你娘又怎会一点音讯不透露给你们父子?”
佟武被问得一滞,是啊,娘这些年的来信从没透露过这些,以她和妹妹那喜欢炫耀的性子,若世子对妹妹有情,她们早该在信里说的。
他又想到了父亲说的话,你娘做了对不起主家的事情,就她这番行事,我们一家被杖杀都是无话可说的,王妃和世子来信中却只让王爷查清我们父子有无参与此事,并不曾提过要罪及我们父子,你还想要如何报仇?
他当时是怎么对着父亲吼的,他说,你个懦夫,连妻子被人杀害你都不敢报仇。
妹妹的来信让他没了理智,他满心满脑都只知道他娘被杀了,他再也无法和娘团聚了,世子害他家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