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苦笑,谁心里不苦,她赵韵从不是往后看的人,过去的事多想无益。
“起来吧,你此次能来传旨,想必现在过得也不差,姚淑英那边你自己看着应付,叶筱锦是我徒儿,你不得为难。”
礼公公忙道,“您的徒儿给奴婢一千个胆子也不敢的。”
挥了挥手,赵韵语气温和了些,“那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奴婢想呆一会,您别误会,奴婢不敢害您的人,奴婢在这停留了一会,回去好交差。”礼公公小心翼翼寻求赵韵的意见。
看着曾经机灵活泼的小太监,如今脸显老态,背也因常年弯腰而显得佝偻,赵韵语调比之先前又柔和了些,“我徒儿家的吃食还不错。”
说罢,双手背于身后抬脚便走。
礼公公知道自己这是被允了留下来了,忙屁颠屁颠地跟在赵韵身后。
叶筱锦得知赵韵将人留在前院用早饭,让苏嬷嬷带着人去张罗,师父既没有通知她前去,她便不去,只是能被师父留下吃饭的人,她也不能轻视了,让苏嬷嬷给他们准备了些干粮带在路上吃,又多准备了些银子让苏嬷嬷送去,权当结个善缘。
因着家里还有清平郡主等人,吃过早饭,苏嬷嬷将东西准备好,赵韵便让礼公公出发回京城了。
“师父也走了?”叶筱锦问回来的苏嬷嬷。
“是,说是要带着康平康安去山里呆两日,老奴瞧着那公公似乎很是怕赵女侠,不,准确的说是敬。”
那传旨公公对师父的态度她也看出来了,依着一开始那太监的架势是打算要折腾她的,她也做了心理准备。
是以,当苏嬷嬷给她在膝盖上绑上护膝时她也没拦着,谁知道那太监会不会借此让她多跪些时间。
他的态度改变在师父出现后,脸上有震惊似乎还有些惊喜。
而师父选择遁走两日怕是不想解释其中关系,那她便也当不知,“行,我知道了,嬷嬷把昨晚做好的布袋子都拿过来。”
“老奴这就去拿。”
苏嬷嬷走后,叶筱锦又让迎春给找了套轻便的衣服换上,今日要去山里。
圣旨来之前,青七和招财便领着镇南王妃一行人从近道先行出发了。
如今山里的路越走越顺,好走的地方骑马他们大概中午前能到,自己算着时间过去就行。
想起早上是张睿派人来打的招呼,叶筱锦便起身往月娘休息的院子去了。
“恭喜你,安宁县主。”月娘半躺在床上看着她打趣道,太监来传圣旨的事情,府里早就传来了。
叶筱锦反击,“谢谢三婶。”
月娘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膏药像敷了面膜般,唇角的笑意漾开时有干的药膏掉下来,月娘斜了她一眼,笑意却依旧在脸上扬着,让叶筱锦后面的话都有些不好开口。
“有事就说。”月娘往床头靠了靠,将一块布巾子系在脖间好接住掉下来的药膏。
叶筱锦帮她把布巾子的另一头铺开在被褥上,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张睿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他现在在赣北府任知府,你在我家的事情怕是瞒不了多久。”
尤其是月娘坚持要与三叔举行冥婚,张睿与叶家的关系一直有走动,迟早都是会知晓的。
眉眼里的笑意渐渐敛去,月娘沉吟片刻后道,“不必刻意瞒着,他若知晓了带过来我们见一面,从前的事情早就结束了,他该往前走。”
“我看他执念颇深。”叶筱锦微叹。
“他执着的未必就是我,只是不甘心罢了。”月娘顿了顿,“帮我把清风叫来,清雀她们应该也到了,我需得给她们做些安排。”
“好。”这是不打算瞒着自己的身份,想让张睿早些发现,早些做了结了。
“我会让清风把回香楼关了,以后世上没有回香楼,也没有月娘,只有叶娘子,你爷爷既然答应我入叶家门,我总不能再做为叶家抹黑的事情。”
叶筱锦提醒她,“换个身份并不是易事,你底下那些人怎么安排?”
“从我开办回香楼的那一日起,我便在为自己找后路,其他的营生都是以叶娘子的名头在做,清雀她们有去处,清风就先留你身边,让她带带你那个丫头,等你那个丫头能独当一面时,你把她还给我。”
既是她思量好的,想必有周全安排,叶筱锦也就不多问,“好,我这就去安排人联络清风,你好好养着,我有事先走了。”
回来时,就让人叫了程大夫去给月娘看诊,她自己还没见过程大夫,她得去看看。
程元青看到来人,便抓起她的手腕先号了个脉,确定安好后抽出手道,“老夫知道你刚回来肯定忙,就不去凑那个热闹。”
指了指一处,示意她坐,自己也坐到了对面。
叶筱锦坐下,拿出准备好的两本书递过去,“姑父在外忙碌未回来,这两本药材种植的书就劳烦您转交,您先看看,估计到时还得您亲自去指导一二,那两处种药材的庄子就在赣北府郊外,坐马车来回也方便。”
程元青翻了翻,表情有些复杂,“你这是打算让我们父子还不清你这情啊。”
叶筱锦眨了眨眼,“这可不是人情,是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