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一家,是第三天早上才回来的。
原本当晚它们听了关于粮食的消息就要回水湾村的,路上遇到接应它们的雕娘,听说又要探听什么被抓的姑娘,一家鸟又回姚府蹲着了。
叶筱锦听着花花叽叽喳喳说着过程,眼角抽了抽,想起来她到这里后猎的第一头野猪。
都不爱转弯。
花花叫了很多,连姚家女人怎么哭都学着了。
但鸟脑袋储存量终究有限,断断续续中叶筱锦提炼出对他们有用的消息,粮食,地下室,女人,机关。
眸色温和地替花花洗去羽毛上的墨汁,作为一只监听鸟来说,它算是出色地完成了这次监听任务。
犒劳了金雕一家,叶筱锦让青七去请张睿前来,既有共同目标,那需得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才牢靠。
叶筱锦将几个关键词写在纸上,心中细细盘算各种可能性。
有一点可以肯定,粮食和女人都关在地下室里,可地下室在哪里?
是不是在同一个地下室不得而知。
姚府里面?
亦或者如赣宁县县令一般还在外面有个庄子弄个大粮仓?
不不,不可能,若是只有粮食放在府外还有可能,若粮食和女人是同一个地下室的话,那么那个地下室一定是在姚府里面或者说离姚府不远的地方,毕竟好色之徒急色起来,是没耐心跑太远的,且上次看他面相被酒色掏空,那应是频繁御女,频繁去的地方,一定不会离他日常生活的地方太远。
那,到底在哪里呢?
据花花说,这两天他一直在房中躺着,并没有去什么地下室。
可花花蹲累了,蹲饿了。
终究只是以食物换取的合同工,不能过度指使,否则闹起罢工来也不是开玩笑的。
还有那机关,这块上她懂得也不多,毕竟在现代大多使用红外线这种高科技防盗的,很少遇到这种古老的机关术。
但是秦沐懂,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懂多少。
如此想着,她又使了知秋去找秦沐,请他这几天快些把那几本机关术的书籍悟透。
“姑娘,该吃午饭了。”吴嬷嬷过来喊她,不知不觉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叶筱锦丢了手中的笔,跟着吴嬷嬷出去了。
不想了,大不了再去探一趟就是了。
张睿依旧是天黑了才到的,他是真的忙,前县令不作为,百姓过得艰难,各自历史遗留问题需要处理。
城外的许多灾民也需要安置,城内的水粮他是恨不得一滴一粒地拿来用,便是如此也支撑不了多久,届时就是他再有一颗心怀百姓的心,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活了二十七年的人生,也曾在绝望的深渊里咆哮过,却从未觉得有如此荒凉,这片荒凉压得他内心沉重,仿佛失去了力量。
可进了叶家门,看到屋里坐着的叶鸿和叶筱锦,他好似身上突然有了力气,眼神都清明了。
他猜到了他们请他来的目的,定是与旱灾有关。
是以,他等不及般地问道,“叶老将军,弟妹,可是有了解决之法?”
“张大人,你能为此做到何种地步?可曾想过?”叶鸿问。毣趣阅
“拼尽全力。”张睿回得极快。
叶筱锦知道他此时嘴上所说也是心中所想,但,“若是因此连累你张家呢?”
张睿一时哑然,他能做自己的主,便是拼了这条命他也愿意,但若事情连累家族,纵使往日里对他们再怨,那也终究是他的亲人……
叶筱锦也不逼他,只静静等着。
许久后,听到张睿正色道,“若是要做的事情会连累家族,我会自请出族。”
“不后悔?”叶筱锦问,这个时代的人宗族观念太强,何况还是张家那样的世家大宗,脱离了宗族庇护的人存活是异常艰难的,张睿的这个决定分量很足。
“绝不后悔。”声音铿锵有力,他浑浑噩噩这些年,总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叶筱锦见此,忽而诡诈一笑,“去偷东西,你敢不敢?”
张睿嘴巴张了张,有些不可置信,偷?
他自小学的是谦谦君子,志诚、端正,偷这样的字眼从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看了看叶鸿,见他也是一副眸光灼灼的等着自己的答复。
咽了咽口水,张睿道,“敢。”
命都打算豁出去了,家族也做好脱离的准备了,不就是偷吗,有什么不敢的。
叶筱锦见他一副豁出去壮烈赴死的神情,再想起初见时他温文尔雅的模样,有种自己“逼良为.娼”的罪恶感。
但,人要拉上一条船,蚂蚱要用一根绳子绑,力气才会往一处使。
叶筱锦将姚丞相与姚知府手中可能有一大批粮食,藏于地下室的事情告知了他。
具体地下室在哪里,有什么样的机关暂且不知也告知了他。
张睿现在做梦都希望有粮食砸在他头上,一听叶筱锦的话,眼神都亮了。
但他还没高兴昏头,粮食具体在哪,还没找到,他按下心中的兴奋努力回忆着,回忆着,而后他道,“或许我知道地下室在哪里?”
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