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府觉得管家太过夸大其词,什么人能将偌大的厨房搬空,再说了,一个灶房而已,又没有很值钱的东西,顶多就是馋嘴的小贼趁乱摸了些吃食走。
丢了些东西重新置备就是,一点子小事都跑来报到他跟前,这管家年纪大了越发不顶事了,没看旁边族兄姚丞相还在吗?
因为宴会中途被刺客打断,姚相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
姚知府正欲斥责管家几句,一群女人哭哭啼啼前来,那是姚知府的妻妾女儿们,她们一边哭一边诉说房中被洗劫一空的委屈。
姚知府听着她们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两个刺客吗?
她们逃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带东西出去啊,难道还有同伙?
脑子里突然闪现前段时间家里库房失窃的事情,姚知府蹭地站起来,朝库房奔去。
一群人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后面跑。
库房里只剩空箱子和空货架。
姚知府眼前发黑,撑着一口气,再跑去书房,空了一大半,连他的佩剑都不见了。
接着是灶房,四面墙里,几个空空的灶台,仿若半建成时还没来得及置办任何物件的样子,竟是连墙上挂着的小物件都顺走了。
再往后院房间一溜排过去,除了床、桌椅、屏风这样的大件没搬走,其余也是如蝗虫过境般,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姚知府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抓狂怒吼,嗓子尖锐,“搜,给我全城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官把那些贼人搜出来,本官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姚丞相旁观一切,也是跟着跑了一路,心头惊骇,再看族弟姚知府那发狂的模样,他心底陡生一腔愤怒,狠狠地踹了姚知府一脚。
心下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平日是怎么治下的,堂堂一知州大人,在自己的地盘被刺客摸了进来不说,还被人将家都搬空了。
再想到自己昨晚歇脚的房间,竟是连铺盖都被人拿走了,只余一个床架子。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愤怒,庆幸自己此时没躺在那张床上,否则人家要他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
愤怒他自京城远道而来,姚知府于公是他的下属,于私是他的族弟,竟然没能为他的安危做出周全的防护措施。
怒气再度上来,又是狠狠一脚踹下去。
姚知府也正气地跳脚呢,被姚丞相连踹两脚,还不敢发怒,生生憋着,硬是把自己给憋晕过去了。
妻妾,管家见状,忙上前扶人,一顿兵荒马乱。
姚丞相见人晕了,怒气更盛,自己一文官哪有多大的力气,这混账东西分明是平日里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才连他的两脚都承受不住。
气归气,但当晚姚丞相还是带着随身护卫,守在了姚知府的房间里。
姚知府醒来,听说族兄在他屋里守了一夜,感动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
族兄对他竟是这般兄弟情深,浑然忘了晕过去之前那踹他的两脚。
姚丞相见他那哭的丑样,别开了脸去。
他也不想守着这窝囊东西一夜。
可是昨晚的刺客和神不知鬼不觉被搬空的知州府,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人多力量大,大家还是都呆一处安全些,万一刺客再来,也好有个照应。
自然,这些是不能对姚知府明言的。
让他误以为自己顾念兄弟感情也好,办起事来也更尽心些。
“库房失窃是怎么回事?”昨晚,姚知府昏迷后,姚丞相已经从管家口中得知,姚府前段时间也是被贼人搬过一回的。
这是得多遭人嫌弃啊,连搬两回他的家,还一次比一次狠。
姚丞相眼里流露出一抹嫌弃来。
姚知府抹了把脸,恨声道,“我怀疑是镇南王府世子萧墨晔干的,我的人查到失窃的那几天,他来了赣北府。”
“不可能。”姚丞相一下子给他否决了。
“可他出现在赣北府之前,我府上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姚知府坚持。
姚丞相眼里嫌弃变成轻蔑,“他哪有那个本事?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公子哥,顶着世子的名头,身边也就四个随从,搬得了你的库房?你那些府兵守卫都是死的?
再说,如今他人在京城,
毣趣阅昨晚这出又怎么说?总不能是他从京城跑来搬你的家吧。”
言罢,姚丞相给他一个气哼,分明就是自己治下能力有问题。
“你书房内可有重要东西丢失?那些账册可保管好了?”
姚知府摇头,书房只是一个装点而已,真正重要的东西他另有存放。
“那些粮食,你可安置妥当了?”嫌弃归嫌弃,正事还是要嘱咐。
姚知府在这赣北府十年,这十年他最大,作威作福惯了,被姚丞相这样连骂带说的,当下有些不服,“这些年,粮食上面我何尝出过错,族兄放心,没有哪里比我那地下室安全,便是有人找到了,那些机关也能将他们的命留下。”
“你心里有数就好,那边人数又增加了,还得多弄些粮食过去,只要事成了,你我的位置都不会止步于此,她终究是女人,那位又是个凡事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