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叶筱锦在京城长到七岁,又在乡间十年不曾离开,不会懂这么多,这么有能耐。
这两日他细想了与她有关的所有事情,她的改变从他被下药醒来那个早上开始,先前的叶筱锦他虽然只接触了一天,但那会的她骄纵里带着自卑,对他有刻意的讨好,如京城那些女子一般无二。
翌日醒来后的叶筱锦,急着与他撇开关系,胆大又自信,那会的他怒气上头,以为她是欲擒故纵,现在想来,她那会说不愿嫁给他的话都是真的,她不想和他有牵扯。
直到她见到叶祖父,那声嘶力竭的一场痛哭,当时她见到叶祖父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神情来着?他努力回想着,可惜那时他并未在意,但她对叶祖父决不似陌生人。
相反,她极其在意叶祖父,甚至为了他,不惜违背誓言,改变初衷,提出三日后与他完婚。
婚后的相处,他的内心慢慢地变得欢喜,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知道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状态。
他觉得她就像一个宝藏,他想占为己有,一个人偷偷挖掘,探寻更多、想了解和拥有。
他隐隐觉得眼前人是天上的仙子寄居在叶筱锦这具身体里,承袭了原先的记忆,所以对叶祖父才有那般浓厚的感情。
她突然而来,会不会有一天也突然消失?
他试探只是因为对未知的不确定,可叶筱锦的反应却让他明白,若是因此导致他们祖孙关系破裂,她手里的那根竹刺势必会追着他的脖子不放。
想到他们有可能反目成仇,萧墨晔心里突然很难受,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你是镇南王府世子妃。”他改了口,语气莫名软了许多。
叶筱锦一怔,见这个突然变得温柔的男人,心底疑惑,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然后呢?”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杀他。
萧墨晔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杀意,只当没察觉笑道,“你是世子妃,怎么能让你这么辛苦,我会派人来帮你。”
叶筱锦见他面色如常,仿佛刚刚的试探是她的错觉,但她不想含糊过去,“萧墨晔,我所求所图只为陪在爷爷身边,看他长命百岁,若是……”
“我保证,绝不让人毁了你的愿望。”他打断她,突然不敢听她接下去要说的话,他有预感,那绝对不是自己想听的。
“绝不,包括我自己。”他再次表态,郑重又坚决。
叶筱锦默默松了口气,将手中竹刺收回空间,一时间,屋子里一片死寂。
“你刚刚突然严肃的样子吓到我了。”他打破平静,起了话头,手拍着胸口,语气里满是委屈。
刚刚的试探哪里是试探叶筱锦,分明是自个挖坑试探了自个,让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他不想失去她。
叶筱锦也算是长见识了,明明他起头试探她,将她惊得一身冷汗,如今他倒在这里装委屈装可怜,可她还真吃他这一套,无论是为了爷爷,还是实力差距,她都不想与他为敌。
他一改往日的清贵模样,不要脸地将头往她肩膀上一搁,“以后莫要这样吓我了,世子妃。”
叶筱锦用手探探他的额头,不烧啊,鬼附身了不成?
“世子妃,依你的意思是,我们先推出一款包出来,是吗?”耳边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这个被加重语气的我们,怎么听着都有些别扭。
叶筱锦搞不懂眼前的男人怎么突然变得古怪起来,诡异得很。
谈起正事,她便暂停了其他心思,将肩膀上的头推开,“你手底下有多少可以卖包的店铺?”
萧墨晔见好就收,坐正身子,“除开赣北城,大概还有五六家。”
“你让人就近先送些布料针线过来,布料要耐劳耐磨损的,我想先主打背包,今日我再去趟县城。”她想看看上次的成衣店还开没开,若还开着,她打算多换些布匹回来。
萧墨晔闻言,寻了笔墨纸砚就着手写信,嘴里还不忘对她说,“今日我也要去县城,与你一道。”
叶筱锦狐疑地看着他。
萧墨晔停下手中的笔,目光清澈地看着她,“我真有事,要去县城。”
待吃了早饭换好男装出门时,萧墨晔与进宝各骑一匹马,叶家没有马,这两匹马还是萧墨晔他们骑来的,两匹马,三个人。
叶筱锦看着坐在马上朝她伸手的萧墨晔,认命地顺着他伸出来的手爬上了马背,两人共乘一骑。
萧墨晔将叶筱锦拢在臂弯里,倒也没有做出趁机占便宜的事情,双条手臂虚虚地护着她,身体坐得笔直,与她隔开些距离。
“脚踩我脚上,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萧墨晔叮嘱道。
叶筱锦见他行为君子,没有早上那些古怪行为,两人共乘一骑的不适感淡了些,待马跑起来,颠簸着叶筱锦的身体就惯性使然往后靠了,她又努力坐正,再颠簸又靠到后面人身上了,她总不能叫马停了不往前跑,如此反复几次,她彻底放弃了。
她看不见的地方,萧墨晔嘴角上扬,暗暗抖了抖缰绳,让马跑得更快,叶筱锦被颠得直接瘫靠在他怀里。
这样的好处是,他们很快就到了县城,并且这次叶筱锦臀部不再如上次那般难受。
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