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吃了些东西,叶筱锦又去房间,出来时,手里便多了株盛开的栀子花,那是昨日趁大家不注意时偷偷收进空间的。
叶筱锦在家里寻到一个陶罐,让招财用剑在陶罐底下刺了两个小洞,方便排水,以免水浇多了导致根部被淹,从而影响根部的呼吸,导致其腐烂。
当然,不挖洞也是可以的,这就需要在种植浇水时把握好水的量,她自认她没有那个丰富的经验,再看家里其他三个男人,想必也是对花花草草没什么经验的。
这可是她打算用来换钱的,不容有失。
只靠山里的猎物和野菜度日,终究不是办法,在温饱的基础上,她想日子过得更好些。
她需要赚银子,换取粮食和其他的生活所需。
招财看着叶筱锦将栀子花种进陶罐里,眸底疑惑扬起,这花叶姑娘什么时候背回来的?这么浓郁的香气,他一路跟着竟丝毫没有察觉。
“招财,这花若是拿去京城,可能卖出价钱?”叶筱锦前世没做过生意,但看过一些相关记载,栀子花,与佛有关,又名禅客,是天竺进贡的圣品,在唐代更是被作为和平友好的象征,作为国礼传播别国。
若真如招财所说,京城不曾有过,那定是能卖出去,没道理在香水、鲜花品种繁多的现代,大家尚且喜爱这花,在香料、花品种不够丰富的古代会没人喜欢。
招财一愣,随后眼睛一亮,“能。”
世子正为筹钱烦恼,若是能和叶姑娘合作,那是极好的,虽说赣北府这边旱情严重,百姓食不果腹,但京城繁华依旧,那些高门里的小姐贵妇们,最爱的便是这赏花品茶的事情,尤其是皇上胞妹长公主殿下最喜花草,时常为了一株喜爱的花草,不惜一掷千金,只是京城路途遥远,这花看着娇滴滴的,怕是等运到京城,花也该谢了。
“只是京城路途遥远,运过去,怕是也该谢了。”招财问出心中疑惑,“叶姑娘可有好法子?”
叶筱锦摇头,这也是她心里愁的,若是她本人前去,倒可以放在空间带去,可是她眼下是脱不开身去处理这花的事情。
“雪魄冰花凉气清,曲栏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将这诗连同这盆花一起送去给你家世子,看看他有无途径,若成了,我与他四六分。”记忆里,爷爷念叨过,镇南王府养着几十万大军,定也是不嫌银钱多的,加上招财刚亮起的眸子,证实了她的猜想。
招财挠挠头,“那日世子离开了,属下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说是三日后再来水湾村。”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去县衙办婚书的进宝,原本该昨日就到水湾村的,却迟迟不见人影,莫不是出了事?
听闻萧墨晔离开,叶筱锦也不再多言,实在不行到时将花存在空间里,日后有机会再换成银子,亦或者制成香水,总能有办法的。
现下,她要趁着下午不进山,带着该操练的都操练起来,若再遇昨日的事情,村民们得有自保的能力。
与叶鸿打过招呼后,便准备往村长家去,刚打开院门,就见门口站在几个人。
是李大郎王桂花带着几个孩子,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李大郎招呼着几人上前,又指着旁边的一个八方桌和四条长凳道,“叶姑娘,这是一点谢礼,谢谢你救了我家婆娘,这是我刚打的,你别嫌弃”。
王桂花昨夜受伤的胳膊用布包着靠在胸前,另一只手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姑娘,脸色有些不自然,嗫嚅道,“叶姑娘,谢谢你昨日救了我,我之前还那样跟你唱反调,是我犯浑了。”
说着松开姑娘,抬手,就要朝自己脸上扇过去。
叶筱锦抬手阻止,眼睛瞥向她被流匪割肉的胳膊,“不必这样,你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了。”
目睹至亲被杀害,被分食,那种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起。
王桂花眼中黯然,是啊,她亲眼看着娘家亲人被杀,又差点连累自己的夫家,好在,他们还在。
“叶姑娘,那天你说要教大家拳脚功夫,能不能,能不能让我闺女喜宝也跟着一起学。”王桂花似鼓足了勇气,脸上失去亲人的痛苦被眼前的期待替代。
这种世道,女子会更艰难,她希望她的女儿在遇到危难时能和叶筱锦一样有一战之力,不那么容易叫人害了,所以同丈夫李大郎商量后便带着姑娘求上门了。
“是啊,叶姑娘,谢谢你不跟婆娘计较还救了她,我们佩服你的身手。”李大郎也出声道,“不用你刻意教,只要让我闺女跟着众人一起学就行,平时有什么要做的,你尽管使唤她,把个当个丫鬟奴婢就成,只愿她能学些功夫,将来能护着自己一二。”
叶筱锦倒有些意外,古人一向重男轻女,他们夫妻两人放着一旁的几个儿子不管,倒是格外看重这个女儿。
“可以,只是学功夫很苦,你确信自己能吃得了苦?”她看着一脸期许地望着自己的喜宝,相比旁边的几个男孩,姑娘皮肤白嫩,衣着干净,一双手虽不似她十指嫩白如玉,却也是村里少有的白净细腻,这也是个和原主一样被家人宠大的姑娘,未必能吃苦。
“学会了,能和你一样杀坏人吗?”喜宝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