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九识：一眼识，二耳识，三鼻识，四舌识，五身识，六意识，七阿阤那识，八阿赖耶识，九阿摩罗识。

理论上顿悟几率一样。

实际上最容易顿悟的是‘身识’，其次‘舌识’，相反排名第一的‘眼识’很少见。每顿悟一种识，都会掌握最少一门相应的神通，譬如身识的‘不灭金身’，舌识的‘天龙禅唱’‘索命梵音’等。顿悟眼识，苏真是第一次见，掌握‘地狱天堂’也是第一次。

但他不奇怪。

章媚娘提供的资料里，灭神师太掌握‘眼识’跟‘舌识’，灭魂师太‘耳识’跟‘舌识’早就有所了解，唯一诧异的是，眼识神通常见为‘火眼金睛’‘慧眼识人’等，攻击类的‘地狱天堂’倒是稀奇。

吼……

菩提象魔化后冲出地狱，咆哮着杀向苏真。

“灭！”

苏真施展《三杀拳经》将其打爆，目光落到灭神师太身上，发现妖尼更加慈眉善目，周身还笼罩了一层宝光，纵然没有净琉璃菩萨身强烈，也堪称宝相庄严，祥瑞护体。

最突出的是双眼。

右眼如白玉散发妙光，左眼如墨玉散发幽芒，瞳仁有截然不同的两座世界，右眼是花香鸟语的仙境天堂，左眼是阴山阴河的地

狱魔国。

灭神师太轻声唱喏：“地狱轮回。”

左眼幽芒大作间，虚空不断开裂，阴山阴河像是一头恶兽张开血盆大嘴吞向苏真。

苏真爆退。

根据章媚娘的描述，灭神师太的双眼沟通的是真实阴曹地府与天庭仙境……前者经过印证，曾有一尊大敌不慎摄入其中，数百年后利用地煞裂缝归来，亲口证明在阴曹地府待过。后者只要被摄入，至今无人归来，也从侧面应征天庭仙境是真的。

嗡！

虚空一震，露出一座花香鸟语，仙气氤氲，金霞普照，祥瑞千条的仙境。灭神师太右眼妙光大作间，仙境同样不断撑开吞向苏真。

苏真再退。

灭神师太口诵佛号：“阿弥陀佛，苏施主可曾听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既化身菩萨，更应渡化地狱疾苦，地藏王曾发下大愿‘众生渡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苏施主岂不学前辈事迹？”

此话运用舌识，有蛊惑之力，配合阴曹地府让人想要一探究竟，灭神师太的很多大敌都陨落此招下。

但苏真神魂无敌，根本不受影响。

“这时候还妖言惑众，你真知道何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传闻佛陀在因地时，有一回与五百

商人同坐一条船，船上有一个贼，想杀五百商人窃取金银珠宝。佛陀当时已有他心通，知道贼要杀五百商人，而且是绝对劝不听的。便心想：告诉商人，这贼一定活不了。不告诉商人，这贼一定会杀商人。用大智慧抉择下，亲手将贼杀了，这叫‘杀一贼而救五百商人’。佛陀如果不动手而让五百商人杀，商人变会堕入无间炼狱，佛陀大慈大悲完全无我，此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苏真对佛门很感兴趣，博览群书时特地翻阅过，因此知道很多轶事偈子。

化身净琉璃菩萨，更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仿佛面前展开一座丰富多彩的世界，任何事情，任何答辩，都能用上百种方式回应。

论禅……

龙尼庵一群走伪佛路线的妖尼根本比不过他！

“你让我下地狱普渡众生我就成全你。”苏真扬手放出一艘飞舟，由一具精血化身驾驭着冲入阴曹地府中，然后开始抽动里面的天罡禁制。

自爆真器？

灭神师太心脏一紧，连忙用仙境天堂去阻挡，没想到苏真财大气粗到极点，竟然让另一具精血化身拿着如意水烟罗钻了进去。

不好！

灭神师太连忙想结束眼识。

“接我无限拳罡！

”苏真双拳狂挥，拳罡狂风暴雨的宣泄出去，每一拳威力都不大，但胜在数量繁多，轰的灭神师太疲于抵挡根本没时间结束眼识。

一般来说。

但凡需要蓄力施展的东西威力都很强，可缺点也很明显，结束起来缓慢就是之一。譬如气血天倾每次施展完苏真都会陷入虚弱期，虽然随着修为提升，尤其化身净琉璃菩萨后，绝对防御几乎弥补，可依然是存在的。

同理。

灭神师太施展眼识蓄力良久，想要瞬间结束也不可能，苏真成功拖住她。

咔嚓。

咔嚓。

咔嚓。

飞舟天罡禁制不断被抽出，终于在某一刻轰然爆炸，肉眼可见的阴曹地府一阵剧烈激荡后，收缩成一个点，如同被摧毁道之本源的太一秘境般，啵的一声消失不见。

“啊！”

灭神师太惨叫一声，左眼紧闭，殷红鲜血还是流淌出来。

这还没完。

紧跟着，如意水烟罗的禁制被抽调，轰隆一声炸开，仙境天堂同样消失。

“啊！”

灭神师太再次惨叫，右眼紧闭，殷红鲜血也流淌出来。

“我来入地狱了。”

苏真一拳轰去。

“师姐！”灭魂师太大吼一声冲来，用七宝妙树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