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上起来的时候,整个皇宫变成一片灯火通明的世界。
淡淡的月光和晶莹的灯光,相互辉映,变成一个华美的世界。
游荡在这个世界当中,萧赜想起自己只东山寺做扫塔工时候的情景。
那么高的宝塔,每一天,每一个角的灯,都是他亲手点燃的。那样的工作虽然很平凡,但是却又充满了仪式感。
其实,这个世界上面的工作有很多很多,每一项工作,其实都是缺一不可的,每一项工作,里面都包含着一种神圣的仪式感。
萧赜作为皇上,他只是知道每天早朝人们朝拜的那种神圣。
但是好像那个所谓的神圣,不过是众多的人,对着自己假惺惺喊出来的而已。
没有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自己的什么。
好像他们不过是朝拜自己那个金碧辉煌的位置。
甚至,连位置都不是,他们朝拜的,是他们心中的帝王。他们一直觉得所谓的君王都是高高在上,甚至是神圣无比,隐秘在天空当中的。
现在自己不是皇帝了,所以,人们崇拜的对象,就由原来的位置,现在已经对这萧逸朗卑躬屈膝了。
要是自己也要计较这么多的事情,恐怕自己也会很不开心了。
所以他在夜晚,看着这个慢慢长夜,感觉好像自己应该好像这个夜空中的空气,恨不得自己就好像是那些有翅膀的鸟儿,可以随意在这个空中飞舞。
奶妈过来问道:“王子现在还小,恐怕晚上啼哭,吵着太上皇,要不奴婢将他带走了吧?”
萧赜皱起眉头,看了奶妈一眼:“什么叫做吵着我?我说我没有带过小孩,就是没有被孩子吵过,你现在反而叫他们不要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这么一说,就弄得奶妈非常尴尬了,就连
忙在地上磕头说:“奴婢不知道太上皇的心思,万望太上皇赎罪,赎罪!”
萧赜哈哈大笑。要知道,自己从来可以说是飞扬跋扈,面对整个皇宫的。
哪里会因为一点点说得不好,就相互开撕的呢?他要砍头的那些,或者是他要针对的那些人,要么就是阶级敌人,要么就是相互勾心斗角,争权夺势的人。
但是奶妈不过是一个首乌博积极致力的人,难道这样的人都要计较,那么自己这个太上皇,还有之前那个皇帝,就是白当的了。
萧赜双手抱着萧若无,径直走到自己的太上皇宫里面。
虽然拥抱的手法有点生硬,但是好像孩子知道是自己的亲生爷爷似的,也不挣扎,也不叫。
夜色低垂。
萧逸朗在自己的养心殿上面坐着。
今天早朝,没有什么特别的奏报,然后各地的使臣,也都知道今天是皇帝登基的日子,大多数都是请安的奏折。
对于这些请安的奏折,萧逸朗是不需要逐一批阅的,只要随便给糊弄上几个字,那就算了。
养心殿里面金碧辉煌,曾经作为父皇的儿子,自己经常过来这里帮忙。不知何时,自己就成了这养心殿的主人。
其实这个养心殿,名字也是很奇怪的。
好像心永远都是一件私人的物品,不应该随便就属于别人。
那么养心殿,到底养的是谁的心?
为什么在大梁朝中,这个养心殿,养了一个人的心,还要养他们子子孙孙的心?
明明就是劳心的地方,偏偏叫做养心殿。
要真的是养心殿,莫若在外面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搭起一个草房子,然后让那些心情劳累的人,到房子里面读书写字,或者是安静心灵。
或许,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永远都是那么捉摸不定的
吧,所谓的养心殿,也就不过如此。
说是养心,实际上是在劳心。
说是在勤政,很多人就是在怠政。
萧逸朗习惯性地熄灭养心殿的灯,旁边一个太监连忙走上来说:“王爷,啊不,万岁,万万使不得啊!”
萧逸朗看看这个太监一脸着急的样子,呵呵一笑,问道:“如何使不得了?我节约多一点灯油蜡烛,岂不是很好?”
太监忙道:“阿弥陀佛,这可是我们皇宫的烟火,别说现在不能熄灭了,就连白天,都得不断地燃烧呢。”
萧逸朗皱着眉头,冷冷笑道:“这么大的国家,岂不是全靠皇帝一人治理,难道这些灯火就能够批阅奏折吗?”
太监忙道:“启禀王爷,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够直接批阅奏折,但是真是祖宗传下来的。老祖宗传下来,我们的大殿,必须有水,有火,有香炉。”
看来,这个灯不过是一个梗。
太监将萧逸朗带到这个勤政殿的后面,果然,这个勤政殿的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虽然很浅,但是好像很神圣的样子,里面不多不少,装着一点点的水。
至于香炉,那就更加不用说了。
要是不这么闹腾,不这么询问,说不定自己永远都还不知道这宫中的种种道道。
原来,不仅仅是民间有这样的信仰,就连皇宫也不例外。
对此,萧赜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一定是在心里面默认了的。
萧逸朗真是觉得自己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