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轩在江家呆了这么久,那个《文选》就顺理成章地编写完了,可以正式付梓了。
消息就好像是涨了翅膀的鸟儿,飞到了整个临安城。
本来这个萧逸朗是打算低调处理的,就连自己什么时候都不要告诉别人,但是这个萧逸轩的一本书,就将这个江家住了两个王爷的事情给唱红了。
萧逸朗轻轻地翻阅手里面的这本书,好像是一本金科玉律,但是想到这本书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就卷起来,敲了敲萧逸轩的脑袋:“你呀你,要印书不会在家里面印,跑带外面,怕人家不知道,现在好了,谁都知道是我们住在这一家了,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萧逸轩撇撇嘴,对萧逸朗解释道:“哥哥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你也不想想,好像你就在皇宫里面运筹帷幄,剩下小弟就在这个农家大院里面,总不能无所事事吧。”
萧逸朗呵呵笑起来。
的确如此,想得到自己和萧逸轩一样都是那种闲不下来的人。
自己在宫中又是给人做模特,又是准备打仗的事情,已经一个人忙得够呛了,当然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但是想想这个萧逸轩,一个人来到这样不熟悉的环境,还要面对江家大大小小的吃喝拉撒,感觉就好像关在了一个没有牢房的监狱里面。
当然就想要出去做一点点的事情了。
这事情,要做别的不可以,但是要做这个印刷,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刚刚好,这个临安书院自从被取缔了之后,之前的印刷行业还有抄写行业就大大萧条下来。
除了那些贪污公款出版的物品,基本上是没有人会自己掏钱印书的。
至于请人抄书,那些文人各个都精打细算,而且本来就不是很有钱,也都想办法自己抄写了。
那个钟无良盛极一时的时候,临安
城里面的雕刻师傅都已经不够用了。
特别是那些制版的人员,很多人加班加点,还是不能按时印刷出来这个临安书院要的稿子。
加上这个钟无良本来就脾气暴躁,见到人家不给,就破口大骂,弄得人人都怕了。
所以,为了能够给这个钟无良也一点点的满足,他们也算是找到自己认识的学徒,然后就自己将这个东西做了出来了。
等到这些学徒学会,准备出师了,结果临安书院就被取缔了。
现在,他们都只能怨恨自己的师傅,给自己传授了一些无聊的屠龙术。
然后,这个印刷的作坊,就只能用自己的印油来做年画或者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街头小报了。
现在,听说有人印刷什么《文选》看看这么大的篇幅,马上他们就有了兴趣了。
他们哗啦啦日夜赶工,很快就弄出了萧逸轩要的东西出来。
他们都是一群没有什么文化的工人,但是,因为要雕刻,略微都识得几个字。
然后他们就依靠自己学会的一点点文化,略微看懂了一些字句。
之前他们帮忙给那个该死的钟无良印书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面都充满了怨恨。
他们不仅仅看不懂他们选用的东西,就连他们的字很多都是没有见过的。
要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的雕刻工匠,就好像是一个正常的读书人,都只是写正确的字,读正确的字。
但是,他们却是错漏百出,弄得没人看得懂。
所以,就好像平时走习惯了一条路,突然要到别的地方,虽然不至于会撞墙碰壁,但是好歹也会迷路一样。
他们看得懂的,就是那些民间戏曲,还有市井歌谣,那些可以说就是身边实实在在的活教材。
看多了自己身边的民歌之后,他们也看到一些隔壁乡村的民歌了。
虽然没有亲身体会到隔壁的
乡镇,但是经过他们看到自己乡镇的那些民歌歌词,感觉都是非常体贴而且细致入微,非常准确的,就知道,别的村里面的也是如此,看这里就等于看到了别的村子的文字了。
然后他们也知道,既然民间的东西都是这么有趣,很多官方的东西,自己是看不懂的,但是一定对那些当官的,读书的人来说,就是看得懂的了。
根据这样推己及人的感觉,他们就知道,这本书一定是一本名副其实的好书。
于是,他们本来将信将疑的感觉,就变成深信不疑了。
直到后来萧逸轩来取书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印书的竟然是太子,他写的书,竟然是皇帝亲自点名要做的书。
堂堂太子,竟然如此谦卑。面对这些工匠,自然自己的地位跟太子相比是天壤之别,但是他好像忽略了这样的地位悬殊,而是从劳动的辛苦上面,对每个工匠都是非常体贴入微。
有的工匠为了能多读一点这样的书本,竟然偷偷藏了一两页。
没想到,等到书本印出来的时候,萧逸轩竟然送给了这个作坊一百本。
相比之下,那些狐假虎威的临安书院,就真的是丑人多作怪了。
明明自己写的就是一些狗屁不通的东西,还要别人欢呼叫好,好像不欢呼叫好,就不懂得文学,就是不识字的人一样。
能够活在这个临安上面,所有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