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个孩子的请求,可以说是咄咄逼人啊。
就算是背叛自己的家族,也不能背叛自己的祖先啊?但是,要是不背叛自己的祖先,孩子的话,是多么的咄咄逼人,让自己一点点的反抗机会都没有。
萧赜看看大雄宝殿,里面的过去未来佛,还有高耸的塔,那是多么神圣,好像是一个远离尘世的东西。
他沉思片刻,对这个萧逸朗说:“朗儿,自从你父亲来到这个寺庙,就已经许身佛门了。你知道佛祖叫做什么名字?”
萧逸朗说:“释迦
牟尼!”
“对,释迦牟尼!”萧赜点点头“以后我就姓释,我们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在这之前,所有的和尚都是没有姓的。但是在中国这样的环境里面,没有姓好像是行不通的。
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做事情,人们都不敢随便称呼这个名字。
所以很多出家人,本来就是没有姓的,但是忍不住别人对自己的询问,就必须找出一个姓氏出来。
这个姓,就只能用自己之前没有出家的时候的那个名字了。
可是,既然出了家,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姓氏?就是再聪明的人,也很难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久而久之,这样的东西,就成了一个无头冤案了。
萧逸朗看看萧赜这样毅然决然的样子,知道萧赜已经是下定决心,不再回来的了。
而且,萧赜这样的解释,对于很多很多那些出家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姓什么的人来说,也算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解释了。
天竺的高僧总是说萧赜并无功德,这样的话,虽然对于那个高僧来说,就是非常正常的,非常真实的表达。
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赜对于这样的论断,感觉好像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毕竟,自己是一片痴心不改的。
如今,发明了这样的一个解释,让天下出家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姓氏,或许算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功德吧。
萧逸朗看着萧赜面容,感觉在朝廷当中见到萧赜的时候,感觉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的样子了。
皇冠就好像是沉重的一座大山,牢牢压在萧赜的头上面。
萧赜好像想要摆脱这样的压迫,但却无可奈何,感觉好像这样压迫已经深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面去了。
要是弄掉这样的压迫,就等于要将自己的脑袋给弄掉一半。
于是,产生了
进退两难的一种尴尬境地。
在这个的尴尬境地里面,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好自己的想要做成的事情了。
但是,现在卸下了皇冠,感觉就是一个人从牢房里面出来,然后见到了很久很久的阳光,现在终于成为一个幸福快乐的人了。
也许,这个萧赜就好像是生活在水里面的鱼。
所谓的佛法,就是他的鱼塘。
很多鱼都因为离开水就会死,而且死得很惨,但是萧赜却在离开水的时候,坚强地生活了很久很久。
现在,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水里面了,他昂首挺胸,甩动自己的尾巴。
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样的世界,怎么样的权力,对他来说都是枉然的,都是空虚的。
只有真正的佛法,才是他的自由。
对于那些没有信心的人,才会觉得这个佛法信仰好像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清规戒律,但是这些清规戒律,就好像是天上的繁星,都依照着自己的轨道,走着互不相干的道路。
也好像是地面上的河流,因为有了自己的轨道,才不至于乱套。
知道的人,就了解这个轨道,这些规则不过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自由,让自己不断地幸福。
只有那些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人,才觉得那些轨道是阻碍自己自由的东西。
父子之间的感情自然是不可能消失的。
但是,现在横在他们父子两人面前的,还有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那就是信仰,那就是佛法。
作为一个孝子,应该要支持父亲所做的一切,尊重父亲的选择。
所以,不管自己多么需要这个父亲,不管心里多么依赖父亲,舍不得父亲,但是既然父亲走进了这个高塔,就要好好地在外面给他祈祷。
因为父亲就是父亲,父亲的选择永远都是对的,哪怕父亲的选择,是不想做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