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茶叶还有水,给两位王爷准备了美味佳肴。
萧逸轩看到桌面上,摆放着周兴嗣专心写作的那个《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云腾致雨,雾凝成霜。
简单的两句话,就将天地之间的变化写得如此透彻。这个绝对不是一般人就想得到的。
可是,这不是已经写出来了,后来被那个该死的钟无良给拒绝了吗?
面对一个即将成为自己得力助手的人,萧逸轩是不需要任何小心的。
于是他问道:“周大秀才,可是在极力恢复当年被这个钟无良给毁坏的佳作?
”
周兴嗣笑着说:“他能毁坏我?我不毁坏他就好了。这个,不过是我当初的草稿。你要知道,千字文,千字文,千字文是什么概念?千字文,就是说你要写足1000个字,而且不能重复,不能重复还不要紧,关键你要有意思。还要不能太过复杂。循序渐进。”
萧逸轩又怎么不是不知道?他不远万里,来到这个地方,不就是为了能够找到这个好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做识字的教材吗?
要是真的找得到,自己也是编撰文选的人,何苦过来遭这样的罪啊?
周兴嗣指着上面的字,说:“我已经写了七八稿了,都没有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我每天都不断地写,不断地看书。”
萧逸轩看到前面被那个钟无良嘲笑得太简单的诗句,问道:“这个你不介意吗?”
周兴嗣冷笑一声:“他是什么鬼东西?他以为就算他是作家协会的主席,难道他就是作家了吗?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刀笔吏,帮人写了点东西,弄出了一点点名堂而已。我看还不如王爷你写的《文选》都没有出版就已经到处传抄了。”
虽然说的不是什么夸张恭维的话,但是这话说起来,萧逸轩爱听。
萧逸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周大秀才过奖了,小王不过是随便写写,将喜欢的想要据为己有而已。”
就是这样的小小的愿望,才能成就大大的梦想。你要是好像那些钟无良一样的人,莫名其妙就说自己是什么主席,然后现在又说自己是什么书院院长。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自己封的一个名字?他功利性太强了,结果什么东西都做不出来。
这么一说,旁边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看来周兴嗣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有好处,可是,第一他是没有机会做,一直被排挤在文化人的外围。
另一方面,他可能真的不屑
一顾吧。
萧逸朗对周兴嗣说:“周兄,既然你如此说,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了。但是你知道,我们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只要你愿意,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你。我们现在正值用人之际,你千万不能用过那种毁灭的心情来跟我们谈判啊。”
周兴嗣指着桌面上的那一篇《千字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来自各种地方的草稿。那些草稿,有的来自通俗的典籍,有的来自比较深奥的古书。
按理说,那个古书高深,看起来让人怀想,是再好不过的。
但是,典籍之所以成为典籍,为什么是这样的书本才能流行,别的书本不能流行,那还是很值得考究的。
这一点,虽然周兴嗣写的《千字文》是原创的作品,但是里面的思想,还是主要来自各种各样的传统意识。
就好像这个萧逸轩编纂的《文选》,虽然是编纂出来的,但是选择什么文章,那些文章怎么注解,古书里面又没有现成的文字。
从这个角度上面来说,写书的人,相当于是编书的人。
编书的人,也好像是写书的人。
写书需要考证,编书也需要动脑。
这两种东西,好像不能截然分开的。
外面的雨水停了下来。周兴嗣的心情,好像被这样的雨水给荡涤了一番。
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他一定会老老实实到外面去走的。可是,他知道身上肩负着这个《千字文》的编纂过程,于是就对萧逸朗和萧逸轩说:“两位王爷能够亲自来到我们穷乡僻壤,本来是我周兴嗣最大的荣幸。不过,我海鲜该留下来编撰这本书,所以,就不能立刻跟着你们回去了。这泉水的后面有一块石碑,石碑后面有一条小路,你们可以从小路后面走回去,就不用翻山越岭的了。”
萧逸朗和萧逸轩,连忙谢谢了周兴嗣,朝着那个小路,回到家里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