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朗头破血流的事情,竟然在宫中不胫而走了。
江临安和张小婉,毕竟是女流之辈,对于这样伤痛的东西,听到就有些提心吊胆了。
更不要说,现在弄伤了的,竟然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于是,张小婉一大早就赶来,在这个皇嫂的宫里面,看自己的皇兄。
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伤害。不过因为太子的地位尊贵一点,又是皇帝亲自下了命令,所以,就非常的紧张了一些了。
张小婉攀着江临安的手说:“相公的相公,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吧?”说着,一脸惶恐的样子。
萧逸朗还是带着那个黑色的乌纱帽,不过前额上面包扎着一块厚厚的纱布。
这纱布后面,包涵了基本上大梁朝能够收集回来的所有金疮药还有养生补血的药物。
毕竟此人是太子,太子就是国本,国本的地位,非同寻常。
江临安见到萧逸朗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在现在他们不是正在吃饭,要是真的在吃饭的话,恐怕那个场面,就会非常凌乱了。
“爱妃现在学会幸灾乐祸了?”萧逸朗故意装作小家子气的样子,问江临安。
张小婉不管做什么都是向着自己的相公的。
听到这个萧逸朗奚落自己的相公,就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对萧逸朗说:“我们家的相公,向来如此。况且常说笑一笑十年少。难道太子殿下喜欢愁眉苦脸,终此一生?”
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小嘴。要她是一个男人,还能如此聪明伶俐,伶牙俐齿的话,在朝堂上面遇到不相同的意见就可以相互辩论起来。
这样的反唇相讥,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里会好像那些所谓的老大臣,一言不合,就会相互诋毁。说不过就会大打出手,甚至利用自己手里面的权利,相互倾轧,惹是生非呢?
不过,毕竟女人
还是女人。这毕竟是大梁,虽然大梁朝里面,女人已经有了很多很多之前男人才有的权利,但是毕竟还是不能迈出这个时代的烙印。
江临安笑着看了张小婉一眼,说:“得了,不要再玩弄王爷了。”
她连忙跟萧逸朗解释道:“朗啊,我可不是在笑你,而是我想起当初那个江临花,跟我打架的时候,也是弄了一个头破血流的狼狈样。那个时候,你刚刚第一次南巡,路过我们临安。江临花就想要跟顾德全举行婚礼。但是这个样子太难看了,就只能搁置下来了。”
萧逸朗摸摸自己额前的那个包扎,笑着说:“是啊,是啊,人高马大一个七尺男人,怎么就这么娇气呢?其实我是一点痛都没有,不过是觉得这样包着很难看。”
萧逸轩看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知道你这个样子,我竟然想到上次在夜郎遇到的那些伤兵了。”
大梁的将士向来勇猛过人,只要听到冲锋的号角,他们就感觉自己的身体顿时由血肉之躯变成了金石。
他们就昂首挺胸,勇往直前,好像是从山上面滚下来的石头一样,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当然,对方的军队也不完全就是吃素的。见到他们这样没命地冲过来,也会奋起反击。
他们就拿起自己的大刀长矛,还有洋枪土炮的,虽然打不过,就直接将自己的武器放在前面。
那些已经被怒火冲黄了眼睛的士兵们,也不顾什么武器什么刀兵,什么危险,就这样一股脑儿向前冲。
只不过,有的时候,实实在在感觉到了有一点点这么那么的疼痛,就稍微停下来。
这么下去,一场冲锋下来,经常都会有几十个伤兵回来。
他们倒是没有什么内伤,都是皮外伤。
但是作为军医是不能让士兵随便就受伤的。就算受了伤,也要包扎起来,所以
每个士兵头上脚下,都包着一层白白的纱布。
打仗的 谋划和冲锋,是萧逸朗的责任,但是后勤还有医疗,则是这个萧逸轩所为。
萧逸轩看到太多太多这样的伤兵了,就联想起那些曾经参加过这样那样大大小小战斗然后受伤的人。
他笑着对萧逸朗说:“如今皇兄你也成了伤兵了,要不要小弟给你找人包扎包扎啊?”
萧逸朗恶狠狠地说:“包扎你个大头鬼,现在神经起来了,没事儿来编排你哥哥,小心我对你一顿好打!”
萧逸轩撇撇嘴,“怎么皇兄又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小肚鸡肠了?”他想起当年那些前线上面退将下来的士兵。
有些是觉得自己受了伤,包上纱布了,就感觉好像变成坏人,人尽皆知一样,不愿意包扎。
但是也有一些贪图富贵,想要抢功劳的人,明明没有受伤,还要自己给他扎上纱布,让人感觉好像他就真的受了伤一样。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百样人,心里面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啊。
萧逸朗显然就是那种受了伤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人。因为他知道,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当皇帝这个东西,首先就要以天下百姓的家为自己的家。
自己家做为这个家的家长,就应该有大地一样的品格。
大地的品格就是厚德载物,厚德载物,就是不管地面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