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朗怀揣着虎符,来到自己的书房里面。
本以为离开这么久,自己的书房恐怕砚台已经干枯,很多东西都要重新可能都要重新整理。
可是,没有想到,偌大的楠木书桌面前,竟然赫然坐着萧逸德的身影。
“臣弟参见太子殿下!”萧逸德皮笑肉不笑地从座位上面起来,给萧逸朗作揖行礼。
“你,你,你,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面?”萧逸朗有些纳闷地指着萧逸德。
萧逸德想坐太子的位置很久了,从小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怀揣着小聪明,不管是谁都没法儿超越。
唯一的缺陷就是因为自己生不逢时,没有机会得到嫡长子的名分。
为此,萧逸朗已经封王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一个贝勒;萧逸朗成了亲王,他不过是一个郡王。
平时上朝或者读书,总是萧逸朗走前面,自己在后面。就连居住的地方,也是萧逸朗的房间宽阔舒畅,自己的地方偏僻狭窄。
总是在别人后面做跟屁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被前面的大树给挡住了阳光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机会萧逸朗南巡去了,萧逸德感觉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出头之日,就来到萧逸朗的书房里面,煞有介事的写写画画。果然发现,就连书房和文房四宝,太子的东西都是略胜一筹的。
萧逸德看到萧逸朗这样不客气的指着自己,就死皮赖脸地笑着站起来:“父皇说过,你我兄弟三人,不分你我,大哥不是要居功自傲吧?”
萧逸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倒是天下一流。
谁都知道,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皇帝是不会过问的。但是皇帝说的话,不管什么话,都是甚至。要是谁违背了圣旨,就是对皇上不敬。
萧逸朗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自己心里
面的不满。
萧逸朗在后面实在看不过眼了,就走过来一把推开了萧逸德:“三弟不必如此,既然父皇说我们兄弟三人不分彼此,我也是这兄弟三人中的一个,难道就你可以坐我大哥的位置吗?”
萧逸德还是一副不愿意起来的样子,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一边拿着一支毛笔写写画画,一边得意忘形地说:“二哥此言差矣,我没有说要霸占大哥的书桌。”
萧逸轩转头看着门外,说:“皇兄,你要写字的话,要不我们也到三弟的房间里面去吧。”
萧逸德经常跟宫外的一些散兵游勇私相授受,而且还留下了不少的账目和地图,那些资料就放在他的书桌里面。
那些东西,虽然并不是什么叛国之罪,但是弄多了,被人知道也不是很好。
如今他想要霸占萧逸朗的书桌,不过是想要过把瘾,享受一下优越的条件,要是被两个皇兄找出自己的不是,恐怕得不偿失。
于是,他就恼羞成怒地指着萧逸朗说:“二哥,你们好样的,我以后一定好好记着你!”
萧逸朗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三弟聪明伶俐,记得父皇的教导,我们才应该好好记得三弟才是!”
萧逸轩心疼地将之前萧逸德在桌子上面留下的污垢擦拭干净,又找来上好的宣纸,在桌子上面铺开,研好墨,对萧逸朗说:“皇兄受委屈了,要写什么现在写,别跟老三一般见识。”
萧逸轩自从接受了《文选》的编纂工作以来,早就埋头著书立说,对于这些朝中的纷争已经置之度外。
因为常常跟文具打交道,哪一天要是没有磨墨,就会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所以,他也不管这些应该是书童做的事情,就直接给萧逸朗准备好了墨水了。
萧逸朗将怀中的虎符放在桌子
上,然后抹平宣纸,在笔架上面取下一支笔,蘸了浓墨,手在纸上比划开来。
萧逸轩大概猜到他要写什么,笑着说:“皇兄要写什么秘书,可是需要臣弟回避一二?”
萧逸朗看看萧逸轩,又看看自己桌子上面的文房四宝,笑着说:“不必,不必!”
然后就提起笔来“临安吾妻,展信勿念。本王已回宫,一切安好。适逢西北战事吃紧,父皇已授权小儿虎符一枚,待到功成名就时,将钦此婚姻。萧逸朗”
萧逸轩的眼睛一直都想避开这个缠意绵绵的书信,因为知道情人之间的话,很多时候都是很难为情的。
但是没有想到,萧逸朗竟然如此坦荡,言简意赅,话短情深。
编纂《文选》那么久,萧逸轩是什么文章都见过了,作为一个编辑,当然要选用辞藻华丽,语句通顺的文章,好像选美一样将这些东西收集起来。
那是大梁的文化财产。
但是,萧逸朗这样的书信,也是一封朴实无华的家书或者情书。比起那些什么道是无晴还有晴,鱼戏莲叶东之类的动情的句子,这些话语直来直去,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萧逸轩非常体贴地将这个信装进了信封里面,拆了宫廷里面的信使,朝着江南临安的方向发去了。
萧逸轩捏着信封,感觉这一对兄嫂真是太幸福了。明明心里面就这么两句话,但是相互思念的时候,好像千言万语,千头万绪,但是写到纸上面却只有寥寥数语。
他多么想给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