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后院。
萧赜已经有些昏睡,在龙床上面打了一个哈欠。可是看到下面还是莺莺燕燕的歌舞,就有点不自在地说:“朕有些瞌睡,爱卿们就不要熬夜,先回去歇息了吧!”
在场的乐工们,都是顾司南请来的人,没有顾司南的肯首,谁敢轻举妄动?
顾司南忙上前回禀道:“启禀万岁,您只管休息,我让他们跳着,这样万岁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歌舞升平了!”
萧赜摸摸胡子,笑着说:“妙哉,妙哉!果然这样就可以人间天上,天上人间地来回穿越啦。怪不得说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萧赜看看身边的宫女,说:“来人啊,给这些乐工伶人们,大大有赏!”
宫女马上端着大盘小盘的金子,递给了那些乐工们。
顾司南心满意足地笑着,不过心里面微微疼痛。
那个钱,要是给自己多好啊,可是,皇帝却直截了当地给了乐工伶人。这乐工伶人可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打赏的钱自然不能算在工资里面。
要是赏给自己,还能克扣一些,留着以后慢慢享用,只是现在……
萧逸轩和萧逸朗在江家停留了片刻,就打算回家去了。
原来不过是在这里看看自己挂念的人过得好不好,现在一切都放心了,也就应该回去了。
他们手脚麻利地越过江家的围墙,穿着夜行衣,一路小心翼翼地靠墙走。
走着走着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江家的马车!
这是什么意思?江云海不是已经在家里面歇息了吗?难道又梦游出来不成?
萧逸朗小声指着马车对萧逸轩说:“五弟,你看……”
萧逸轩顿时做了一个“嘘”不要说话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好像停在路上,不知道要等
什么人。
“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萧逸朗小声说:“不会是倒夜尿吧?”
萧逸轩不置可否,继续看着马车上面的动静。
“这些事情,谁会晚上做?”萧逸轩看了几眼,小声地对萧逸朗说。
“那……”
就在说话的时候,街口传来了一辆马车的声音。听声音是货车,而且是两三匹马在拉着的。
马车上面的人走下来,好像有点瘸腿,走路的姿势一摆一摆的。
“这不是朱逸群管家吗?”萧逸轩嘀咕道。
“你说什么?”萧逸朗是太子,对江家的事情不太了解。
“朱逸群,就是江家的大管家,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跑出来做什么!”
货车上面的车夫得意洋洋地跳下车来,对朱逸群说:“朱管家吉祥!”
朱逸群虽然瘸着腿,但是气势还是咄咄逼人,举起手来,朝着空气打了一巴掌,说:“吉祥你个大头鬼啊,你这么玩,搞这么大动静,是想要被人抓吗?”
车夫小声地说:“哪里就有人来捉了?这临安城,除了州府衙门还有谁敢动你朱大管家啊?”
朱逸群点点头,邪恶地笑起来,说:“那是,那是,就连州府衙门,也要怕我三分呢!”
朱逸群忙走到货车的后面,一包一包地点了点,轻轻拍一拍,说:“不错,不错,这个数量都对吧?”
车夫阿谀奉承地说:“骗谁也不能骗管家您啊!一包二百斤,这里一共五百包!”
朱逸群一瘸一拐地走到戳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朝自己的车上走过去了。
车夫得意洋洋地说:“朱大管家,这可是上好的精盐,不带半分虚假!”
萧逸朗看着里面的“盐”,就觉得奇怪,问萧逸轩说:“五弟啊,怎么这盐也要晚上运输啊?”
萧逸轩说:“你懂
什么?他们贩卖私盐,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吗?”
萧逸朗顿时恍然大悟。印象中,好像这江家根本就不是盐商,而盐商一直以来都是皇家官府指派的。
没有人指派,却又做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收钱,那自然是为国效力。可是,这深夜里面大车大车押运,恐怕就不是为国效力这么简单吧。
马车好像要走的节奏,萧逸轩把萧逸朗拉到一边,说:“小心点,他们违法乱纪,肯定比我们还要小心的。”
说完,就远远地在马车后面跟着。
马车走到了顾家大院门口,吱扭吱扭停下来了。
朱逸群一瘸一拐地从车上下来,车夫也从车上下来,做了一个揖,对朱逸群说:“管家,我们的费用……”
朱逸群一脸无赖地说:“你着什么急?现在皇上在里面呢,你们不怕捉到什么证据吗?”
这皇帝在就不能做买卖了?皇帝在就不能给钱了?
显然就是坑蒙拐骗,以势欺人嘛!
萧逸朗和萧逸轩都觉得大吃一惊,为什么明明是江家的管家,却要帮顾家的人做生意?
萧逸轩对于江家和顾家之间的微妙关系,也是有点不理解的。
从前皇帝南巡,住的都是江家。还说江南姓江,自己下江南当然应该住在江家里面。
可是,今年南巡不知道为什么就住在顾家了,难道这江南也改名换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