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丑站在门口探出头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想起刚才说过的话,至今还觉得丢脸,一定被他鄙视,张嘴就问别人要礼物,太可恶了!
上次问他要钱,这次问他要礼物,慕容丑快抓狂了,顿了一下,她又突然想到窗头的那株芦荟,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浅笑,嗯,肯定是他。
这个人,果然是外冷内热的。
很快三个月过去,夏蝉在枝头上叫个不停,慕容丑双手托着腮,趴在窗前看着屋子里的红衣男子穿针引线,像是看一处永远看不腻的风景。
柳新宇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看向窗外的人儿道:“为什么老是站在外面?”
慕容丑咧起嘴角戏谑道:“我就喜欢站在这里看你作女红,带着偷窥的快感,你更加有魅力。”
柳新宇听了这话不知道是怒还是笑,脸色倒是沉了,轻声道:“还不进来。”
慕容丑这才绕到门口伶俐跑进去,看了看他手上的刺绣,情不自禁伸手摸去,惊喜道:“好漂亮。”
柳新宇理所当然点头说:“这是我婆婆传授给我的流萤双面绣,本来是打算传授给我妹妹的,只可惜……”
说着,他的眸色变得有些萦重和黯然。
慕容丑见他心情不快,连忙转移话题:“我以后的嫁衣可以不可以也绣这个?”
柳新宇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着她低喃:“嫁衣?”
慕容丑眨了眨灵澈的乌瞳微笑道:“你们的嫁衣不都是绣花的吗?如果我以后的嫁衣能绣上你的流萤双面绣就好了!”
柳新宇正欲说话,言之汾快步跑进来,他一手搭在柳新宇的肩膀上,微喘气说道:“新宇,公子召见你了吧?”
柳新宇脸色冷沉,带着几分寒毒的冷意盯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慕容丑忙向言之汾使了一个眼色。
言之汾愣了一下,再顺着她的目光低
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大逆不道地搭在柳新宇的肩上,他连忙把手缩回去,差点忘了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洁癖这个毛病。
他怀疑是上次强迫他换衣服的时候留下来的阴影,所以,打那以后,除了笑笑,再也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衣服。
缓过情绪来后,言之汾看向柳新宇说:“公子说,你我的目标是大公主和四公主。”
慕容丑眸底晃过一丝诧异,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大概摸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点惊讶。
柳新宇眸色不变,目光却下意识落到慕容丑身上,忽地眉头一皱,才知道针扎到手了。
言之汾略带惊讶,向来运针如神的柳新宇竟然被针扎手了,他下意识往慕容丑的方向看了一眼,再微笑说:“笑笑,你给我们改头换面做得不错,现在要落实任务了,你有何良策?”
“喔……”慕容丑呆愣应了声,似乎还没抽回思绪。
柳新宇沉了沉眸色,看向慕容丑说:“笑笑,天色不早了,你先行回去吧。”
慕容丑见二人神色怪怪的,轻点头,识趣离开,走了几步,她再扭头说道:“好好把握‘求不得’三个字,可求而不得才是最吸引人的。”
“嗯,快回去吧。”柳新宇应了声。
慕容丑抿了抿唇,快步走去。
好一会儿,言之汾看了看仍把目光停留在门口的柳新宇,若有意味问道:“你是不是看上她呢?想将她占为己有?”
柳新宇愣了愣,收回目光,淡漠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言之汾冷哼一声反驳:“你敢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要笑笑一来,你就把她独占,你敢说,你不是看上她呢?”
柳新宇搁下手上的刺绣,站起来睨向他反问:“你这么激动,难道你也看上她呢?”
“她在
我眼里只是一个丫头片子,前不凸后不翘,有什么好看!”言之汾不以为然反驳,顿了顿,再沉声劝说,“她跟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跟她没有可能的!”
柳新宇别过脸去不说话。
言之汾缓下气来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要干什么事情,如果你执意要跟她在一起,万一将来东窗事发,第一个,死的就是她!你愿意看到这局面吗?”
柳新宇下意识狠握着桌上的台布,沉默不语。
言之汾挽起衣袖,略带激动说道:“从我们喝下催心蛊那一刻起,我们的生命都不属于自己的了,这一辈子就不能再奢望得到爱情!你的精力应该花在如何获得大公主的芳心上!”
柳新宇微闭眼睛沉沉呼吸,良久,才冷声道:“不可以拥有,不代表不可以珍惜,不可以得到,不代表不可以好好照顾她。我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但并不影响我对她好。”
言之汾还想说话,柳新宇冷拂袖道:“我不会让她知道我的心意,你也不要到处与别人说,性命可以不是我的,但是,我的心还是自己的。”
“你好之为之。”言之汾留了句话,快步向外走去。
慕容丑回到宰相府,直接推了聂靖轩的门走进去,纠结了一下言之汾和柳新宇的事情后,随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悠然躺在竹榻上看书。
当然,这书是百媚生的。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