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开始,除了厌就是恶,最后只剩下恨。从你害死柳新宇那一刻开始,休想再改变什么。”
华君钰没有再说话,抚着胸口站起来,踉跄向前走去,仰天大笑几声,尽是凄苦。
处心积虑在她跟前装可怜,难道只是为了一颗解药吗?
刚才那番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可惜,有些事情错了,便是一辈子。
这都是自己当日一手酿造的苦果,报应……
华君钰迎着刮面的寒雨,冷笑,凄冷跌步而去。
慕容丑缓慢扭头看了一眼他落寞的背影,轻蹙眉心,快步走去。
他有几分真几分假,她又何尝不知道,昔日在珲禹城早就察觉到他的情意,只是
,那只是感动。
更何况,不是不给他解药,而是没有解药可以给他,为了坚定给柳新宇报仇的心,她向百媚生要了一颗没有解药的毒丸。
所以,她只有狠心绝情地告诉他,不给。
在给华君钰服下毒药的时候,恩怨已了,不管他再图什么,只有绝情,他才不会继续纠缠。
人什么都可以欠,唯独不能欠情债,与红名烨的交割,她已经明白这个道理,该断当断。
站在不远处的华玫钰看着远处的慕容丑,眸底流过复杂的亮色,顿了一会,再侧头看向踉跄离去的华君钰,心头不由得多了一抹难得欢喜。
慕容丑打了一壶酒回到宅邸,见百媚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看书,他喜欢看书,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抹杀他看书的兴趣。
她只是默默走过案几前跪坐下来,倒了两杯酒。
顿了一会儿,她才走过去坐到他身旁,把酒递给他说:“喝酒暖暖身子吧。”
百媚生没有说话,接过酒便喝了下去,目光仍落在书上。
慕容丑把另一杯酒搁在案头上,绕后把他的脑袋抱起来枕到自己的大腿上,再给他喂酒。
他被没有抗拒,自然地枕着的她的大腿,惬意地把送到唇边的酒喝下去,专心致志地看书。
“你看的是什么书呀?”慕容丑好奇问道。
“明湖州志。”百媚生淡然说道。
“明湖州志……”慕容丑跟着轻念了一声,稍带迷惑问道,“这可是关乎明湖历来的大小事情的书,你怎么得来的?”
“借。”百媚生仍旧平淡说道。
借?慕容丑微笑,打心眼不相信这个字,怪不得他一直在看书,知己知彼呀。
现在是关键时期,她也不想打扰他,轻捧他的脑袋,意欲他的脑袋挪到原位,只可惜他的脑袋突然变成千斤重的铁锥似的,怎么都扛不动。
慕容丑知他要耍赖,抓起一把头发往他的脸搓。
百媚生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一手将揽住她的腰,瞬间把她压在身下。
“吖……”慕容丑惊乍抵住他的肩膀,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抱起来了,差点碰上他的唇,嗅到他呼出的酒气,心忽地撩起一丝微妙的情愫。
“你……真的不介意我跟别的男人出去玩吗?”慕容丑轻声低念。
百媚生轻挽她的发鬓沉声低喃:“你不是陪天澜太子出去逛逛而已吗?你是公主,应酬一下这些使节,无可厚非。我介意什么?”
慕容丑抿唇一笑,轻声道:“嗯,那只不过是天澜太子罢了。”
百媚生忽而在她耳边低沉道:“笑笑,抱我。”
慕容丑脸颊微红,伸手过去将他揽入怀中,身子一落,却是自己被他抱了个满怀,他的胸膛随着呼吸沉沉起伏,很结实,很温暖。
百媚生抱了她良久,才轻声道:“我明天去办一件事,不在这,离开两天。”
慕容丑扬起眼眸试探问道:“不带上我么?”
百媚生嗤笑一声,轻抚她的脸低念:“你不是还要想方设法让我娶你么?若带你去干一些不喜欢的事情,你的脑袋就这么一点,怎够折腾?”
慕容丑不爽地白了他一眼——我是智慧与美貌并重的慕容丑!
“那你自己要小心。”慕容丑轻声低念。
“嗯。”百媚生应了声,在她耳边轻轻低喃,“回来之后,还要抱我。”
慕容丑“啵”的往他俊美的脸留了一个印记,在他耳边戏谑道:“回来,我给你穿无耻的衣服。”
百媚生清雅的墨眸被她撩上了一抹旖旎之色,轻侧头,微咬她柔软甜腻的唇畔,沉声道:“这几天杀人放火什么都可以干,唯独一样,不得向除我之外的男子使用美人计,否则……”
“否则”后面就没有话了,用沉重的鼻音补充那警告和宠溺的意味。
第二天,慕容丑醒来的时候,百媚生已经离开了。
才刚用过午饭,慕容贤就来了圣谕让她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