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的话到底也没有说得太满,果然还是赶在日落之前,城门关闭的前一刻进了城,这里只是楚国的一个小城镇,人并不多,马车走在大街上几乎都不用赶人,路边的小摊也是稀稀疏疏,看上去这个城镇算是比较落后的,而且似乎不少人都很好奇这么一个小镇怎么还会有外人过来?就算是做生意的都要弯路呢!老百姓探着脑袋想要看马车里的人,水兰一入城就撩起窗帘,她也不是不想矜持,只是面对着无表情无应答的白无情,水兰再多的矜持也变成了泡沫。
水兰看着那些对她们这辆马车指指点点的老百姓很是奇怪,自己这辆马车很普通啊,看不出一点富贵,为什么那些老百姓仿佛看到很好奇和惊讶的模样,水兰的注意力还是很不错的,很快就察觉这座城有些不对劲了,于是撩起车帘探出头跟白芨道,“这城里的人有些古怪!”
白芨也看出来了,跟着白无情去了那么多地方,说什么也都练出一点眼力来,他一进城也发现了不对,可是哪里不对还说不上来,于是低声回道,“恩,是有些不对劲,那些人似乎对我们的到来感觉到很诧异,难道这座城平时都没有外人来?”
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再偏僻的城镇,也不可能见不到外人来,何况这里虽然偏
僻,却也不至于是那些穷山僻壤,怎么可能会没有人来?水兰越想越不对劲,再仔细一看,忽然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个城里的建筑似乎并不差,也就是说城里人的生活应该很不错才对,可是为什么那些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悲哀的样子?”
“是啊!就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样!”白芨对水兰的解说很认可,而且越看越像是那么一回事,撇了撇嘴就脱口而出。
水兰赶紧捂住白芨的嘴,且不说他们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白芨这一说话,指不定就要得罪人了,不过好在,马车在行走,白芨的声音也不算大,那些人似乎没有听到什么,水兰松开捂住白芨嘴的手道,“小心点说话,你一句话很可能就会害死人的!”
被水兰教训白芨有些不悦,不过嘟了嘟嘴没说话,而且水兰说得也是实话,是他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而已,“好嘛,我不小心的!”
水兰被白芨的孩子气逗乐了,摇了摇头,再想想白芨的话,再看看那些路人,水兰忽然发现了一样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她没有跟白芨说,因为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心里藏着事情,水兰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道,“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吧!”
白芨点了点头,他的眼力极好,走了没多久一眼就看到飘荡在半空
中的标帜,“前面就有家客栈。”白芨欣喜地一指后才回头撩起车帘对白无情道,“先生,前面有家客栈,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晚上吧!”
白无情没有睁开眼,只是点了点头,幅度很小,若不是水兰和白芨盯着他看,而且很是仔细,估计也是看不出来的,水兰这几天对于白无情的冷漠已经了解到极致了,她显然发现自己不了解他,只是,即便是这样,她就好像是中了蛊毒一样,心里的那点喜欢慢慢地扎根发芽,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拔不走了,白芨对白无情的冷漠就更没话说了,他都已经习惯了。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白芨下了马车,可是很奇怪,平时他一般到了客栈门口,店小二都是巴结地跑出来,怎么他都已经跳下马车好一会儿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白芨来不及多想,水兰没有等白芨撩起帘子自己就跳下马车,虽然动作有些不雅,不过并不影响水兰的姿态,水兰看到站在马车边上盯着客栈牌匾看的白芨一眼,道,“发什么愣呢?”
白芨回了水兰一个眼神,指着那个客栈的牌匾道,“好奇怪的客栈名!”
水兰抬头一看,呵,谁说不是呢,不回客栈,这算什么名字?就算那老板再没有文采吧,可是什么同福客栈啊,来福客栈啊,高升客栈啊,不都行嘛,怎么会起了
一个这样的名字?不回客栈?什么不回?水兰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一点典故来,只好放弃,而白芨却道,“这家客栈好是奇怪,竟然没有人迎出来,该不会没有人吧!”
白芨这么一想,咧嘴露出一个很无奈的笑,水兰也觉得奇怪,不过却道,“既然没人出来,难不成我们在这里等?当然是进去!”
白芨想想也是,便让水兰在原地等着,自己进客栈找人去,可是一进客栈可差点又懵了,客栈里的大堂少说也是挺大的,可是偌大的大堂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没有客人也没有小二,就像是一个新开张还没来客人的店,若不是柜台上放着账本,白芨都能肯定这里没人了,看那柜台还是挺干净的,证明天天有人打扫,虽然大堂没人,却连个虫子都不见,很是干净,连座椅都少有灰尘,白芨开嗓子大喊道,“有人吗?住店了!”
白芨连续喊了几声之后,才有人应话,是一个年迈的老人家,脸上的皱纹就像是那风干的桔子,老人家看上去少说也有六旬的年龄,白芨心想难不成这个就是掌柜?也太老了吧!
那老人家看到白芨的时候显然也是一愣,浑浊的双眼不知道闪烁着什么样的光芒,但是很快就黯淡下来,“这个少年不知有何事?”
白芨当场就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