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中所有的人都以为云玦醒来后,龙昊然会给她一个名分,可是左等右等,眼瞧着龙昊然对云玦是越来越上心,却一直没什么动静,让不少人跌破眼球,宫里最忌讳的就是没名没分的人,就算是宫女,在宫里也有个身份,可是像云玦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身份也有些尴尬,说不重要,却又是王上喜欢的人,说重要,却又是连个称呼都没有,当年龙昊然进宫,呆了好几年都不给上皇牒,所有的人开口闭口是称呼殿下,却始终没人把他当回事,还是亏得自己争气,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无论是不是如外界说的这王位来得不正,似乎也并不重要。
“云姑娘,景德宫的人留了帖,请姑娘有时间过去坐坐,还有安娴宫也来人了,说暖室里养着的花比御花园的好看多了,姑娘若是有兴趣,可以过去瞧瞧!”
水兰接过那宫人呈上来的两个帖子,拿在手里晃了晃,看了两眼交给云玦,“景德宫是德妃的人,上次在御花园出了这么大的糗竟然还请你过去?安娴宫是贤妃的人,平时就喜欢侍养花草,抚琴作诗什么的,看着就像是
个装腔作势的人,淑妃的性子就是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客套的话都没有!”
水兰只是三言两语就将三妃的想法猜个剔透,云玦忍不住笑道,“你还真适合活在这宫里,看事情那叫一个明亮!”
水兰不置可否耸耸肩,心想她们这点心思在以后的人书上就已经解剖得够清楚明白,电视上,戏曲里,哪个不是这些反反复复的小心机,她若是不明白,那才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不过这后宫里也够无聊的,她们若是不找点这事情做,还真是会闷死人,水兰庆幸的是,自己遇到的君主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而且还是一个难得的痴心人,这才觉得自己的处境很安全,不用担心会因为自己不时的“胡言乱语”就轻而易举地看上自己,贞洁不保啊!
那名帖云玦连看都不看就丢在一边,无论是德妃还是贤妃,她都没想法去招惹,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只要别人不惹她,她也乐得不去管别人的事情,“那依你看,我要怎么做呢?”
怎么把麻烦事丢到自己身上了?水兰心里嘀咕一句,负手在身后,形象有些不够斯文,但是仰首挺胸
,形态有些古怪,逗得云玦忍俊不已,水兰边踱步边说道,“这个嘛!德妃这人的心计比较深,总是一副好好人的模样,看着就恶心,贤妃估计是看到你一下子把德妃和淑妃两个人都给开罪了,觉得可以拉拢,这才有点小心眼,不过贤妃我见过,真不愧她才女的名,就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个耍心思的,应该是下面的人给揣摩的,淑妃嘛,哼哼,不用我们想,她很快就会露出点小尾巴来!”
云玦杵着下巴,听得很入迷的模样,心里好笑,不过凭心而论,水兰确实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些心思,以前的云玦想得到,但是会很不屑,现在的云玦的想不出,也会很不屑,有水兰帮她出谋划策,她会省很多事,“真是麻烦,我就没想招惹她们,她们怎么就不能把我当透明的呢?”
“透明?”水兰忍不住嗤笑道,“在后宫里面,能让她们当透明的,那就只有死人,就算是对她们没有威胁的人,也只能有一种,只能仰仗她们才能生存而身份无论高低都只能卑微活着的人。”
“听着怪叫人心寒的!”云玦轻笑一声,伸出食指轻轻滑过黛眉,眉
头有些痒痒的,挠心的感觉。
水兰不以为然,“这算什么,个人有个人命呗,若是懂得安分,估计怎么死都不知道,如今汉宫也就三个有名分的妃子罢了,来了一个你,就成了这乱局,如是再多几个女人,估计就更精彩了。”
云玦点点头,有几分认同水兰说法的意思,“随她们去吧,反正别招惹上我,否则,我一定让她们知道后悔的苦涩!”
水兰还是第一次听到云玦说出这么一个狠话,虽然语气很平淡,却不难听出从中的威赫,水兰想到龙昊然有时候说话也是这个样子,虽然听上去很平和,却实际上是怒火潮涌,云玦如今就是这个样子,水兰一直都认为这是常年发号施令,而且居于高位的人才习惯的隐怒,没想到云玦也表现得那么自然,水兰心里忍不住自嘲一笑,她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其实即便没了自己,云玦也会好好保护自己,只是一种莫名的失落袭来,水兰也说不上那是为什么。
“我想她们若是真的招惹了你,不用你来教训,别人也会让她们知道后悔的苦涩。”水兰如是说道,似笑非笑。
云玦知道
她说的是谁,龙昊然,确实对她很不错,他们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只是云玦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好像是少了她的记忆,她不知道自己记忆中有什么人,那些人又会不会影响到自己和龙昊然之间的关系?所以她甚至觉得自己很矛盾,若近若离的,连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想法搞糊涂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看你和王上之间的事情?我眼瞧着你们,很古怪!”水兰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去表达,最终用了一个她觉得最贴切的词语。
云玦闻言凝起眉头,幽幽道,“我只是觉得,没有记忆的我,对他承诺什么,都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