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坐落于洛城的东街,那里是洛城最繁华的地方,几乎所有的朝廷官员都住在那里,而近段时间,洛城的百姓都在纷纷议论温氏是不是得罪了王上而被软禁起来了,东街一整条街都被官兵严密地把守起来,尤其温府,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官兵只是重重包围,而没有进去抓人,也没有为难温府的人,每天照样供应温府上下的食物。
外面的人看上去很紧张,可是温府里面的人依然一如平常一样生活,来往的丫鬟仆人脸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慌乱和惶恐。
东院之中,温逸生依然坐在池亭之中,坐在躺椅上,惬意地半躺着,头发用束冠束起,尾发披散在肩上,右手执着一本书,细细品读,俊脸的线条因为自在轻松而变得更加柔和,冬日熙然,暖洋洋的。
“正亏我还那么担心你,原来在这里晒太阳,好不自在!”清脆的嗓音在静谧的亭子里想起,温逸生浑身一震,他甚至有些错觉,以为自己是不是躺在这里太久了出现错觉?但是还是坐起身子看向曲桥。
一个绛红色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
璀璨,黑色的眸子仿佛流转着各种璃光,清秀的脸看上去笑容很肆意张扬,好熟悉的感觉。
还没等温逸生回过神,云玦已经到了亭子里,坐在石凳上,石凳上加了绒,坐上去并不冰凉,可是亭子里的茶已经凉了,可见温逸生已经这里呆了许久。
温逸生虽然心里的惊喜和震惊是一样多,但是他还是收敛起心中的激动,放下手中的书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嗓音很轻柔温和,笑意晏然,就似着似这冬日的阳光。
“刚回,君贤茶楼都被封起来了,听说温府很热闹,就过来看看,你的日子还是那么滋润啊!”云玦毫不客气地回道,温府外面戒备森严,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看来传言还是不可信,云玦不知道心里为何会在知道温府被包围时又那么一瞬间的紧张和担忧,如今看到温逸生无恙后,仿佛一块石头放下,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在担心温逸生。
温府的信息和君贤茶楼那样,哪怕是戒备再森严,温府也一样有办法知道外面的事情,温府在夏国,在洛城这么多年的势力,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真的太失败了。温逸生温然一笑,“你已经回去
君贤茶楼了?”
“嗯!”云玦知道他问什么,或许在这之前,云玦从来没有表现过她会武功,但是这并不代表温逸生看不出来。能离开如今的君贤茶楼,又能顺利进入这个温府,身上没有两下子,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云玦明白,温逸生也明白,所以云玦也不再遮掩,她之所以易容后再过来,只是不想让她的身份暴露太快,而且,她也不想用云玦的身份,或者说用“凤紫云”的身份去面对温逸生,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什么样的心理和什么样的态度都不知道!
“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温逸生每次面对云玦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都变了,所有的柔情,不再是象征性的面具,这些日子,虽然温府被包围起来,可是对他而言,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只是清闲了许多,他也说服自己暂时不用去理会那些琐碎的事情,让自己自由自在地看看书,喂喂鱼,过过惬意的生活,可是他还是仿佛在等什么,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等的人,已经到了。
云玦双手叠合,杵着下巴,眨巴着清亮的黑眸,温逸生不知道多少次都认为,那双眸子过于清透,仿佛是被蒙上了什么
,它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仿佛会有其他的颜色,比如,紫色;温逸生知道自己可能是过于想念那双眼睛的人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他觉得如果让云玦知道他是这样想的,一定会很生气吧,将“他”当成一个“女人”,云玦摆动了两下脑袋,“不回来也不行啊,君贤茶楼莫名其妙被封了,可是要损失不少银子的。”云玦说得煞有其事,仿佛心中那白花花的银子。
温逸生无声笑了,富贾云氏,传言富可敌国,这点银子,在云玦说来仿佛在割肉,虽然是市侩的话,却从云玦嘴里出来换了一种感觉,温逸生不敢去查君贤茶楼的事情,他害怕牵扯出来的东西会影响到他与云玦之间的什么,而事实证明,确实会影响,因此他还是选择了回避,“这点银子,对你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过些日子,自然会没事了。”
有了温逸生这句话,云玦就明白了,看来穆允熙的举动,只怕在温逸生眼里也只是跳梁小丑吧,只是什么促使了穆允熙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温逸生如今按兵不动,又是在等什么?温氏夏国的朝廷地位,足以拼比国君,尤其是夏国**近年来的昏庸,更是让
温氏手中的实力上升到一个极高的境界,云玦把玩着一个空茶杯,笑着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出手?再晚一点,只怕边防该乱了吧!”
“你也关心这个?”温逸生温笑着反问道,他何尝不知道,但是如今并非是急的事情,两头都必须要顾忌,如果天下真的大乱,夏国,是首个将要被灭亡的。
“当然关心!”云玦理所当然地挑眉道,“云氏的生意贯连五国,若是真的大乱了,那就损失大了。”
温逸生习惯了云玦说话时不离财利二字,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