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们就出发了,如果天黑了我们还没能赶回来,就说明我们在镇上的客栈里住下了,等天亮了再往家里走,你们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苏九冬欣慰的笑了笑,摸了摸苏庭安的头。
“路上小心!”柳芸娘和苏庭安加上小薰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看着苏九冬出了门。
苏九冬和温知卿对他们挥了挥手,随即一起来到了镇上。
二人来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镇子上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不少铺子在晚上也还开着门,直到午夜子时差不多才关门。
“冬儿,你知道那个感染了风寒的大夫家住在何处吗?我们要去哪里找人?”来到镇上以后,温知卿才想起来还没有询问有关感染风寒的大夫的具体情况,比如说家住何方、在哪家医馆行医问诊,他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没有准备了?
苏九冬点了点头,道:“在来之前我已经问过小薰了,她说大夫在镇上的妙手堂里坐诊。”大夫的住址虽然不清楚,但他们可以去大夫坐诊的医馆里打听一下,相信很快就能打听出来,毕竟这件事情最近可
是传的沸沸扬扬的,知道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他们找到了妙手堂,进去询问了一下,果然,一下子就问到了给人治病却自己也感染了风寒的倒霉大夫。
“哦,你们问的是张大夫吧?他家就在马市旁边,门口种了两棵垂杨柳,很好找的。”妙手堂的掌柜是认识苏九冬的,所以她来打听事,才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如果是其他人来问,掌柜的自然不能把这些事告诉他们,毕竟最近来问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才懒得说。
“谢谢陈掌柜!”记下张大夫的家庭住址,又向妙手堂的掌柜道过谢,苏九冬和温知卿便按照陈掌柜和他们说过的详细地址寻了过去。
一路走来,苏九冬都在尽量避开路上闲逛的行人,还时不时提醒温知卿也注意点儿,避免和人们有所接触。
对于她这样的做法,温知卿感到很是不解:“路上的物体不要碰就算了,为何连人与人之间都不能碰触?”
“这样做可以减少病毒的感染,谁知道到底是谁身上可能带着病毒,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让你来你就事事听我的吗?”潜心赶路的苏九冬没注意
到自己在话中提到了“病毒”“感染”这两个词。
生长在这个时代的温知卿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叫“病毒”,乍一听见,心里免不了疑惑不已,便想问问她“病毒”是什么东西。
视线刚移过去,就见苏九冬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那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便瞬间卡住。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位于马市旁,门前种了两棵柳树的张大夫家门前,徐徐夜风吹起垂柳在风中舞动,张大夫家里没有关门,从门口向内望去,可以看到明晃晃的灯火和绰绰人影。
“知卿,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问一下张大夫,这次的风寒发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和任何人以及任何事物有接触,因为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所以多防范一些是最好的。”
如果来镇上的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也不用担心会被传染上风寒,顾虑重重地实在让人难受。
“我记住了,你进去吧,我保证在你出来之前什么也不碰,不管是人还是物。”见苏九冬神情严肃,温知卿便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目送她
走进张大夫家里,自己则警惕的站在门口前一处隐蔽的角落中等待她的归来。
得到了温知卿的保证,苏九冬这才稍微放松的走进了张大夫的家里,遇到了正在服侍张大夫的张夫人,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对于她的出现,夫妻俩皆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你是?”
“张大夫,你好,我叫苏九冬,是一个懂点医术的行脚大夫,我听说你最近给人看病却不幸感染了风寒,所以特意过来看一看你。”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苏九冬同时递上了从镇上买的点心水果,但是还是跟两人隔了个安全距离。
张大夫是个脾气和蔼的人,不然也不会给人看病感染了风寒后还没有埋怨那些害他生病的人,心里甚至有些自责自己的医术不佳。
张夫人也是一脸的慈祥,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
夫妻俩点了点头,由张大夫主动对苏九冬道:“哎,谢谢你愿意来看望我,我其实身体还好,只是有些咳嗽和喉咙疼,是我自己医术不精才没能治好那些病人,自己也感染了风寒。”
“别这么说
!张大夫,你已经尽力了!”
同为治病救人的医生,苏九冬最能理解张大夫此刻脸上露出来的落寞表情是怎么一回事。
她清楚的记着,在二十一世纪时,曾经也爆发过一次严重的肺炎,当时和她一起去支援的很多医生感染了肺炎病毒,病死在了前线上。
临死前,苏九冬还曾经问过他们,后不后悔来这里支援,那时候每个人的回答都是“不后悔”。
身为医生,这就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天职。
“你已经很努力了。”苏九冬想起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