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格的顶点是真实人类的战力，而破山格的顶点则是修道者的人间顶峰，也就是半仙之力。

破山格以山为计量单位，但那山不是喜马拉雅，也不是大兴安岭。山，只是一般城市的一般山丘。但能够破山的力量，也不是能以人头来计算的了。

破山格可以是人类历史之中出现过的、已经超越凡尘的道士、术士、和尚或者魔术师，也可以是志怪传说之中出现的动物或者变异生物。

司徒凛所选择的天池水怪就是破山格之中的佼佼者，平民虽然只有水怪的发现记录，没有其战斗记录，但官猎的资料库却有。

官猎将天池水怪的影格定位在50山，也就是全盛状态的它拥有破开50座山丘的力量。

50山也不是破山格的顶流，但天池水怪强健的体魄、极致的控水之力，还有影力不尽就绝不会死亡的恢复之力，却是配合孙策的最优影格。

无论是以肉搏为主的战斗方式，最强水军的环境适应性，还是不再被伤势耽误、能改变孙策宿命的恢复系影力，都是将孙策的优势发挥到极致的选择。

司徒凛在见到天池水怪的那一刻，他就跳到湖水中去了，擅长水战的他，游泳的速度比大马力的飞艇还要高出数倍。

司徒凛想跟水怪交流，他希望获得影格的承认，天池水怪虽然是破山格之中一流的存在，但司徒凛认为，自己的资质完全配得上它。

可惜，迎接司徒凛的是一道卷天的波浪。

他还没有接近水怪，还没有看清水怪的真容，就被大浪卷上了半天，然后流星一般砸落在远处山体之上。

寻常的坠落是伤不了司徒凛的，但大浪之上夹杂着的强横影力，却在卷起司徒凛的时候，就将他撞得失去了意识。

人们很难发现天池水怪，不是因为水怪生性平和。水怪实际上极其暴躁，接近它领地的牛羊人类都会被它拖进水中，残忍撕裂，而它之所以不主动袭击，则是因为它有它的理由罢了。

如果不是司徒凛冲向水怪的时候带着善意，只是他冒犯水怪领地这一行为，水怪就会将其直接绞杀！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滚！

司徒凛醒来的时候，他到了一个简陋而清洁的房间。

房间的窗户缠着藤蔓，藤蔓之上开着花，雪山的花。

房间的角落砌了一个壁炉，壁炉里面，柴火噼啪的响。一个少女正拿着小刀，雕刻着一块光洁的木头。

司徒凛不知道少女的名字，他也无法和少女交流，因为少女所说的是少数民族的语言，司徒凛并不懂得。

司徒凛把少女叫做雪莲，雪山之上最纯洁存在，从此之后，天山雪莲在他心里面不再是花，也不再是药，而是天下间最美丽的少女。

司徒凛在雪莲的照顾之下飞快的恢复，他的身上虽然还有伤，但他已经能够采药和狩猎，他用自己的双手回报了雪莲。

雪莲所住的地方，不是只有她一个人，那是一个离世独立的村庄，在最危险的天池水怪边上过着最安稳平静的生活。

司徒凛慢慢学会了一点村庄的说话，他知道村民们都不喜欢他，对村民来说，外来者都是带着诅咒的，外来者会毁了村庄。

雪莲不能离开村庄而独活，她也辩不过村民，她只能把司徒凛安置到天池边上的一个洞穴之内。

这洞穴有火堆有床铺，是雪莲偶尔会居住的地方。

司徒凛觉得疑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为什么要离开村庄，独自在洞穴过夜？

然后，司徒凛就发现了雪莲的外出。

然后，他就隔着千米的距离，远远地见到雪莲跪在飘雪天池的边上，默默祷告。

天池边上一条长长的影子冒出来了。

水怪！

水怪不是司徒凛预想之中的长颈龙，也不是还未化龙的盘蛇。

它是一条数百米长的人类手臂，手臂孤零零的没有连接躯体，掌心上面还有一只巨大的眼睛。

隔着千米的距离还有飘雪，司徒凛听不清来自湖边的声音。但他的耳膜轻微的震动，却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线。

男人的声线在怪责、在谩骂，而雪莲只是静静跪着，默默念着。

司徒凛的眼球晃动起来，他捏住了拳头，咬住了嘴唇。

一把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声音在笑：

“哈哈哈哈哈！承认吧，你和我就是一样的，你创立基业的九年，袁术、刘繇和刘勋，你为人所称颂的每一次战绩都充斥着阴谋和背叛！承认吧！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司徒凛大怒：“你给我闭嘴！”

声音回道：“闭嘴？闭谁的嘴？我的嘴不就是你的嘴吗？我还在这里，是因为我就是你！我是你不想承认的部分，但就算你不想承认，我还是你！”

司徒凛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然后，就在第二天的晚上，雪莲的脖子被司徒凛架上了匕首。

风雪更大了，雪莲的眼睛也没有了平静，她扭过头来看着司徒凛，她如玉的脖子都染满了鲜血。

司徒凛虽然还无法与雪莲顺畅交流，但他听懂了雪莲对天池水怪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