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烟同陆松云道别,便进了御书房,背影颇有些慌乱。
——虽然陆松云挺镇定,不过她还是有点为熊儿子脸热。
御书房里,小四和小五已经扒着赵玉楼不放了,小五还在试图抓着他的衣摆往他怀里爬。
“你倒是同陆松云聊得挺好。”赵玉楼语气不明。
“陆大人同谁都能聊的很好。”沈如烟坐在他身边。
陆松云那性子,应该和谁都能聊的来吧。
“他?”赵玉楼轻笑一声,“旁人能不能聊得来,单看他想不想聊得来。”
说罢,他看了沈如烟一眼:“你倒是得了他青眼。”
这话说的。
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
沈如烟冲他笑的眉眼弯弯:“因为我同哥哥七分像啊,陆大人好像和我哥哥关系不错的样子,他更喜欢小四呢!”
他们说话时离御书房不远,赵玉楼耳聪目明,自是听到了那一番“外甥肖舅”的说法。
他捏了把小四白嫩的小脸,不是很乐意的说道:“分明是肖母。”
像大舅子什么的,简直不要太膈应。
这明明就是沈如烟的脸!
见两人只说话不理人,赵玉楼还特地“照顾”了小四的脸,小五不高兴了。
“父皇——”已经爬上了赵玉楼膝上的他摇了摇他手臂,还十分傻白甜的将自己的脸凑上去给人捏,充分表示了一碗水端平的意思。
赵玉楼头微微后仰,堪堪避开了凑到眼前的脸,敷衍似的捏了捏。
小五这就高兴了,坐到他怀里拉着他的手兴奋的说道:“父皇,美人哥哥,有美人哥哥——”说着,他还不停指着外头示意。
“什么哥哥!老男人不知羞,竟还装嫩!”赵玉楼轻拍下他的小手,又捏着他的脸问,“美人?有朕美么?”
沈如烟嘴角一抽:“……”您老人家怕是忘了您今年贵庚了。
“父皇美,父皇美!”小五拍手高兴的叫道。
一直歪头看人的小四也爬上龙椅,费力的摸了摸父皇的脸,嘴角漾起了愉快的笑意。
外头的美人哥哥不能摸,但是父皇可以随便摸呀。
小四甚至试图捏赵玉楼的脸,却被小五一巴掌拍下去,换了自己的手上去。
沈如烟:……常常因为不够智障而和你们格格不入。
见她不说话,赵玉楼转头看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沈如烟正色开口:“当然是你好看,上次见他我不就说过了吗。”她还夸的可漂亮了。
赵玉楼也想起来了,脸色满意了些。
同两个不消停的儿子玩闹了一会儿,沈如烟心疼的将小五的手从赵玉楼脸上拽下去了。
抬眼再看赵玉楼的脸,已经有些红了。
小五下手没数,人脸上的肌肤又嫩,不一会儿就有了红印子。
这样好看的一张脸,不好好保护简直是暴殄天物!
赵玉楼则深深看了她一眼。
总被倒打一耙说俩儿子爱美色是随了他,可事实上到底谁的影响更深,显而易见。
“对了,你不是说要将陆松云扔外头许多年吗?”沈如烟问道。
“他成长很快,历练也够了,可以回来独当一面了。”主要是回来替他挡那群糟老头子的枪。
沈如烟恍然:“此人倒真是个可造之材。”不过出去几年,竟能得赵玉楼这样的评价。
赵玉楼难得没反驳,还相当中肯道:“陆松云此人,言而无信,人品堪忧,不过好在有能力,用好了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你还记着那事呢?”
赵玉楼没说话,不过眼神很明显。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被陆松云摆了一道的气!
沈如烟倒是相对客观,没觉得陆松云有什么大毛病。
虽然前脚答应赵玉楼推进青州暴动,后脚就将平山百姓镇压,不让闹事,这样阳奉阴违的行为实在不太好,更别说他失信的还是皇帝,不过此人爱民之心着实不假。
不止平山,连青州这几年都被他治理的欣欣向荣,还大力推进了农业和经济,叫青州百姓都衣食无忧,更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手有余钱,日子宽裕得很,青州已然脱离了暴民穷民的名头,反而一片安居乐业,这里头不能说全是陆松云的功劳,可至少有大半都是,说实话,这样为民请命的好官当真不多了。
所以沈如烟很佩服他。
“听说他还竭力提高女子地位,鼓励人人读书识字呢。”想起自己曾听了一耳朵的事,沈如烟说道。
“的确。”赵玉楼眼里难得带上了些赞赏。
时人重男轻女,女子以男人附庸而存在,而陆松云却反其道而行之,将女子作为一个个体而存在,并大肆鼓励。
青州本就是民风彪悍的地方,同边疆有些地方也差不多了,又因地方贫困,纵是女子也要担起养家的责任,所以相对旁的地方而言倒是更开放些,而这点在陆松云的坚持与努力下更加明显。
女子虽仍有约束,可相较别处却活得更自在。
而在青州百姓日子不愁吃喝,渐渐富裕起来后,又被鼓励读书识字,所谓读书明理,这并不是一句空话,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