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安好。”沈如烟颔首。
两人客套完,沈如烟同他不熟,也没话说,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王爷是求见皇上的?”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人家跟她一样往御书房走,总不能是来乾清宫赏景的。
她忙道:“既有政事,本宫便先回去了。”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献王又不会跟她似的这么闲,就只为了来看看赵玉楼。
不过不等她转身离开,献王就忙道:“贵妃留步,微臣并无紧要政事,便不叨扰皇上和您了。”
他态度坚决,沈如烟也不想就站这跟他推来推去,便礼貌应下。
献王道了告退,又顿了顿,脸上犹豫之色一闪而过,继而便斟酌问道:“先前听闻贵妃受伤,不知您身子可安好?”
沈如烟眼含诧异,但还是礼貌回道:“劳王爷问候,本宫一切安好。”
献王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复杂,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反正沈如烟没看懂。
两人俱都礼貌道别,转而分道离开。
虽然献王有些奇怪,但却没影响分毫沈如烟愉快的心情。
御书房内,赵玉楼有一搭没一搭的批着折子,见沈如烟脚步轻快的进来,他面带惊讶。
“这么高兴?”
沈如烟笑意盈盈的走到他身旁,一点不见外的坐在龙椅另半边,语气轻快:“高兴!”
见赵玉楼挑起眉头,她笑的得意:“季良说我心性坚韧,非常人所及……没想到他竟这样有眼光。”
赵玉楼嘴角一抽:“是么?”
“他说的不对吗?”
“……对。”
赵玉楼顿了一下,另起了话头:“方才你在外头做什么?”早就收到她过来的消息了,却迟迟不见人。
“哦,方才遇见了献王,聊了几句。”沈如烟回道,“不过他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沈如烟想了想:“他看我的眼神,很……”
见她迟疑半晌不说话,面带费解,赵玉楼贴心接话:“复杂?”
“对对。”沈如烟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就是很复杂,我都看不太懂。”
那是,情商有限,怎么可能解读得出来。
见赵玉楼眼神也有些奇怪,她试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大概知道些。”赵玉楼点头,“你受伤后没多长时间,献王就急忙进宫见朕,拐着弯儿问你怎么样,朕觉得奇怪,就顺手查了查。”
“问我?”沈如烟面带诧异。
还是得了消息就进宫问情况,比她亲爹都着急?
她亲爹也只是遣人来表达关心和问明情况罢了。
赵玉楼一边点头,一边想着该怎么说:“他同你……的确有些关系。”
闻言,沈如烟心里一咯噔,看过的话本子们迅速在她脑中一一闪过,最终凝聚成形。
她瞪大双眼,脸上满是知道真相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恐慌,还隐隐有些不能接受,声音满是颤抖:“我、可我……我跟他长的不像啊,我明明更像父亲……”
她眼中满是恐慌与害怕,隐约还浮上了些许泪意,
赵玉楼嘴角一抽,揽着她肩的手没忍住,拍上了她的脑袋:“你在瞎想什么!”
他动作太轻,沈如烟压根儿就没感觉,只拽着他的衣袖仓惶开口:“献王……献王不是我的亲生父……”
“不是!”赵玉楼黑着脸打断她。
闻言,沈如烟松了一大口气,脸上满是后怕:“那就好。”
“谁跟你说献王是你……”赵玉楼脸色微沉,到底说不出那两个字。
“我猜的……”沈如烟有些心虚,“他同父亲作对了二十多年,这明显是上一辈的事,我母亲又是江宁出了名的美人,年轻时爱慕者甚多……献王又对我不太一样……”
这换谁谁不多想啊。
话本子不都这么讲的吗。
赵玉楼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她要真是献王亲生的,那他们成什么了!
堂兄妹?
一想起这个可能,他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见他脸色不好看,沈如烟忙抚着他胸膛给顺气,一边还倒打一耙:“你也不说清楚,我当然会误会……”
“怪朕。”回去就烧了你那堆话本子!
两人又说了几句,赵玉楼才转回正题,这回他再没有犹豫,快速说完:“献王曾求娶过你母亲,不过被你父亲捷足先登,献王那时应是真心喜欢你母亲……所以久未释怀,他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就只能拿你父亲的官途做文章了。”
沈如烟沉默了半晌,才道:“二十年如一日的做文章,献王也是真……长情啊。”
赵玉楼不置可否。
“那他这么紧张我做什么?”她又不是他生的。
“你不是说你同你母亲有七分像?”赵玉楼摸了摸她的脸。
沈如烟明白了。
这是单纯对自己这张脸关心啊。
赵玉楼还有折子没批完,便低头继续了,刘安在桌旁摆上点心和茶,为了将盘子放在沈如烟面前,刘安挪了挪角落的折子。
沈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