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也不去辩驳,只是骑着马跟在他后面,偶尔给他指指路:“这两个村庄前些日子我们都去过了,再往前头走走。”
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来过的村庄,两人翻身下马。
钟乐已经干过几回,确实算是熟能生巧了,很快就找到一个村民家里,询问村长住在何处。
不过现在土匪猖狂的很,这些村民都不太好说话,戒备心都比较重:“你们是什么人?找村长做什么?”
钟乐笑着往村民手里塞了一个铜板:“我们是从安化镇上来的,想来你们村里收一批东西,不过这事我得先问过你们村长才行。”
那村民收了铜板,语气总算是好了几分:“你们想收什么东西?我们这村子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别人特地来收。”
钟乐指着挨着他房子的,一座臭烘烘的茅厕:“我们想要这厕所周围长出来的白霜。”
“啥?”那村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你们要这玩意儿?这能干啥?脏里巴兮的!”
钟乐笑道:“这你就别管了,先带我们去见村长吧。”
村民虽然想不明白这些有钱人是个什么癖好,但是既然能换钱,他还是兴冲冲的带着这两个外乡人去找了村长。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哎呀,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南青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了,只是在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钟乐是个记仇的,不肯放过他:“南青哥,你应该已经明白我们今天的任务了吧?加油,好好干,这点活累不死你的。”
南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别告诉我,咱们今天就是要去采集这些白霜?”
钟乐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不是。”
南青正要松气时,钟乐又一本正经的说话了。
钟乐说道:“不是咱们,是你自己,这么快就忘了出发前自己说的话了?”
南青握了握拳头,十分忍辱负重的说:“不就是打扫茅厕吗?有什么难的!干就干!”
钟乐奇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来村庄里收白霜,只需要和村长商量好,然后由村长来传达,让村民们自行收集。
等到第2天再来村子里转一圈,和村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这些白霜拿回去即可。
倒也不用像在安化镇那样,须得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钟乐看着南青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一脸不怕苦不怕难的样子,默了一下。
于是,钟乐好心的顺从了他的想法。
于是,钟乐便和村长说:“我们二人想来收集村庄里茅厕边上的白霜,一户人家给一文钱,收完便走。”
村长再三询问是否当真后,大喜过望,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文钱,连动手都省了:“小哥,那先从俺们家的茅厕开始吧?”
钟乐斜眼看着南青:“好徒儿,快去吧,师傅在门口等你。”
南青看着一脸坏笑的便宜师傅,悲愤的扭头去了茅厕。
但是他们此行前来,根本就没有带工具。
于是乎,钟乐在南青反应过来之前,悄咪咪的找到了村长:“村长,家里有大的布口袋吗?我买!”
钟乐为着南青想的面面俱到,就在南青想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把作案工具都递到了他的手里。
“加油!”钟乐对着他大气。
南青收拾好悲愤的心情,屏住呼吸,开始去铲那些白霜。
等把茅厕周围的白霜都铲干净之后,南青憋气把自己憋的差点撅了过去。
钟乐在村长期待的目光下,十分爽快的付了他一文钱。
钟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的问了一句:“南青哥?你还好吧?”
南青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面无表情的说:“还好。”
钟乐笑咪咪的说:“那走吧,下一家。”
南青提着脏兮兮的布口袋,脚步沉重的跟在他后面。
这个村庄面积不大,也就30户人家,钟乐简直悠然自得的很,南青干完了活,钟乐就给村民一文钱。
在村民眼里,这种随处撒钱的傻子老板行为,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喜爱,所以钟乐每到一家,都能有一杯白水喝,有一根板凳坐。
但是,南青这个做苦力的小工人,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别说让他碰水杯了,从他身边过都得捏着鼻子。
南青面色铁青,勤勤恳恳的干了一上午,连一口水都没喝着,终于在喉咙差点冒烟之前,把村庄里所有的茅厕都光顾了一遍。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村头,钟乐从南青的马匹上找到一个水囊,抛给他:“南青哥哥今天实在是辛苦了,今天晚上给你加个鸡腿。”
南青靠在树上,往嘴里灌了半袋水,喘着气,连话都不想说。
钟乐见他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心里这才高兴起来,骑着马,哒哒哒的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就差哼着小曲了。
孟南乔一直到下午,才又见到这两个出去干活的人。
孟南乔早就在家里做好了饭菜,只等着南青钟乐回来吃午饭呢,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
她还觉得奇怪,本来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