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许一些冰块,除了过一下嘴瘾,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
但兴许是这些学子们有了心理上的慰藉,所以才会认真了些。
把两件事情都说完之后,沈长暮便想带着三个孩子告辞,毕竟他还要赶着回去写请柬。
但孙秀才却突然叫住了他,犹犹豫豫的,想开口却又不好直说的样子。
沈长暮只好替他把话说出来:“先生可是想让我书写一份,今年乡试的考题?”
“是。”孙秀才汗颜,是但也不完全是,其实他还想让沈长暮把解题答案也写上。
沈长暮早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道:“我的答案也会一并写上。”
孙秀才再次汗颜,拱了拱手:“多谢长暮了。”
沈长暮连忙将他扶起:“一点小事,何足挂齿。”
南青动作很快,沈长暮回到家里时,他已经买好了几摞子的请柬。
沈长暮把请柬放在书案上,研好了磨,正准备提笔,就见旁边还有三张小书案。
他便对三个孩子道:“爹爹不在的这段时日,你们可有交到什么朋友?若是有,你们也可以写一封请柬,送出去。”
三个崽崽眼前一亮,他们也可以给朋友写请柬吗?
三个崽崽从来没有见到过请柬,都觉得新鲜的很,立马规规矩矩坐在书案前,研磨提笔一气呵成。
可却迟迟没有落笔。
三个崽崽苦恼的把毛笔放下:“爹爹,我们不会写呀。”
说话的功夫,沈长暮已经写好了三份,将这三份放在他们的书案上:“你们可以仿照爹爹的这一份写。”
三个崽崽欢呼一声,立马提笔就抄。
沈长暮一心二用,一边写一边说:“你们准备写给谁呀?”
大宝道:“同窗的学子们。”
二宝憋着笑:“他们都光顾过我们的生意呢,是好朋友!”
三宝补漏:“还有何晏子。”
沈长暮才写了二十几份,孟南乔就带着满满一板车的东西回来了。
孟南乔见请柬还没写完,便对南青说:“你先带着这些东西去乡下,等这边的事忙完,我们立刻就来。”
随后,孟南乔也加入了请柬的大军里。
写好一些,便让钟乐和三兄弟出去送了,如此以来,便也能节约些时间。
孟南乔写完最后一份,把那一叠交给钟乐:“你把这些送出去之后,就租一辆牛车,来孟村。”
等孟南乔和沈长暮带着三个崽崽赶到孟村时,大大小小的桌子上,都已经围满了人。
有些人,孟南乔甚至都不曾见过。
有眼尖的村民,立马就发现了他们一家5口:“快看,咱们沈大秀才回来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巨石落入了湖水,惊起了波涛巨浪。
村民们也不再盼着那些大鱼大肉了,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熟的不熟的,都往沈长暮跟前凑。
仿佛凑近一些,就能粘到他的运气似的。
孟南乔和三个崽崽都被他们挤了出去,莫非是孟南乔护着,三个崽崽险些被他们踩伤。
这种大喜的日子,孟南乔也不好当场发作,便忍着不耐烦,说了句:“都让一下!”
然而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就在孟南乔忍无可忍,就要发飙时,村长提着一面生锈的铜锣出来了。
“当!”
“当当当!”
刺耳的铜锣声,把村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村长身上。
成功解脱了的沈长暮,赶忙带着孟南乔和三个孩子避开人群,回到了房里。
大宝拍了拍身上的泥印子,皱着一张小脸:“我不喜欢他们。”
孟南乔感同身受:“娘亲也不喜欢。”
早就想离开孟村的沈长暮:“爹爹也不喜欢。”
二宝摸了摸脖子上的钥匙,还好,还在,差点以为钥匙丢了:“那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
孟南乔想了想,问:“你们的伯伯婶婶,还有有财哥哥,也是这里的人,你们也不喜欢他们吗?”
三个崽崽摇摇头:“不,喜欢的。”
孟南乔这才道:“每个地方,都有一些你喜欢和不喜欢的人,但总不能因为这些不喜欢的人,这辈子都不去那个地方吧?”
李兰香来寻他们夫妻俩,无意之间听到这番话,只能感慨,读书确实可以明事理,若是换成自己,恐怕只能搪塞过去。
这也越发坚定了,李兰香想要孟有财去读书的心。
李兰香敲了敲门,笑着招呼他们出来:“酒席都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出去讲话呢,你们怎么还在这躲懒,快些出去吧。”
沈长暮站在石墩上,本来还想虚情假意的演讲一番,但刚说了个开头,就停了下来。
因为许久没见到荤腥的孟村村民,根本没有心情听他多讲,生怕多听一句,就少吃了一口肉。
见此情形,沈长暮便舍去了原先的腹稿,只说了一句:“好酒好肉,大家只管吃,不够还有!”
这话一出,下面的村民欢呼一片,显然,这才是他们乐意听,且听得懂的。
李兰香在灶房也准备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