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乔接续享受之前没有吃完的西瓜,故作不解的问:“掌柜,有什么事吗?”
小胡子掌柜笑道:“有些事还是想和孟老板商量商量,关于冰块的事。”
“哦!冰块呀,”孟南乔从怀里掏出手帕,有模有样的擦了擦嘴,才起身道:“好,那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这边请。”小胡子掌柜早就把隔壁的厢房空了出来,就等着她来呢。
孟南乔捧着茶盏,吹了吹,又浅尝了一口,随即不自然的把茶盏放下。
小胡子掌柜似乎是对他这茶,颇有信心的:“如何,我这茶还不错吧?”
孟南乔用舌尖顶了顶上颚,茶好不好她不知道,反正是挺烫的。
她对于茶艺之道,大概是附庸风雅不了了,索性放下茶盏,违心的夸赞:“确实不错。”
不管真心假意,反正小胡子掌柜对于这一声夸奖,很是受用,居然不先谈正事,反倒和孟南乔唠起嗑来:“这一罐茶叶,可是我拖了好几个朋友,辗转从京城买来的,上好的西湖龙井!”
“搁在平常,我都是舍不得拿出来的,这也就是孟老板今日在,我才舍得阔气一回。”说着,小胡子掌柜又浅酌一口,啧啧称叹!
听着小胡子掌柜叨叨了半天,孟南乔犹豫了一下,复又端起茶盏,感觉到杯壁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些。
西湖龙井,相必这茶叶应该是不便宜的。
秉持着节约是美德的心态,孟南乔又小心翼翼的浅酌一口,这次倒是没有再被烫到了。
但是除了入口回甘之外,孟南乔实在品不出别的味道,便也只好作罢。
小胡子掌柜在旁边品着茶,偶尔还闲聊几句,似乎真就是请孟南乔过来喝茶的。
孟南乔也不催他,甚至比他更加悠闲自在,反正她今天有整整一天假呢。
小胡子掌柜确实是十分喜爱这西湖龙井的,但可气的是,他今天把人请过来,确实不单单只是为了叫她来品茶。
可怜他这一罐上好的茶叶,自己都只尝过三回,今日居然便宜给了外人!
孟南乔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完全不像是个外人,倒像是主人似的,在这里逍遥胜神仙。
孟南乔喝完最后一口茶,还有些意犹未尽,这些糕点确实不错,但吃多了还是觉得有些发腻。
孟南乔望向小胡子掌柜:“掌柜,这茶不错,可否再讨要一杯?”
瞧着刚才孟南乔如牛饮水的模样,哪里像是会喝茶的人?简直是糟蹋了他的好茶叶!
小胡子掌柜心疼坏了,连忙叫外面的小二上了一盏热茶,然后亲自给孟南乔的茶杯里续上一杯热水。
小胡子掌柜解释说:孟老板有所不知,这头几次的茶叶,都是越泡越香的!”
孟南乔淡淡的笑了一声:“掌柜既舍不得好茶,又迟迟不肯说出来意,竟是想把我当猴耍吗?”
说到最后,孟南乔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喜相逢庙大,这好茶水我怕也是受不起的,我还是回我那浅滩薄水里呆着吧。”
“且慢!”生意之道,本就是这样你奈我往、尔虞我诈的,他本意是想让孟南乔先按耐不住,把事情说出来的。
但小胡子掌柜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么个走向。
小胡子掌柜生怕把人气走了,后面的合作也吹了,也不敢再怠慢,连忙让小二去取茶。
小虎子掌柜脸上堆满了笑意:“一盏茶而已,哪里值得生气呢,孟老板且再稍坐一会儿,好茶马上来。”
等孟南乔再次端上热乎乎的西湖龙井之后,面色才缓和了几分,但也并不着急用茶。
孟南乔瞥了一眼小胡子掌柜:“掌柜也做吧,端茶递水的活,让下面的人干就是了。”
韩家偌大的一个家业,难怪会把这小胡子掌柜发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竟是个脑子蠢笨的人。
如今是他来求着自己办事,竟然还学别人端起了架子,把人吊着!
小胡子掌柜略显尴尬,坐了下来,不敢再拖延:“孟老板,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云水镇虽说不大,有钱人也少,但两日一桶冰,确实是有些少了。”
孟南乔端着茶盏,吹了口热气,却并不搭话。
小胡子掌柜继续说:“如今已经是9月,这冰饮生意,顶多做完10月份,就要停了。”
孟南乔又吹了吹,还是觉得很烫,不敢下嘴:“掌柜这是什么意思?”
小胡子掌柜道:“我虽然不知道孟老板是怎么储存冰块的,但是这冰块到了冬天就不值钱了,何不趁着现在多挣一笔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孟南乔却并不想给别人一种,她的冰取之不尽的错觉。
孟南乔总是想多挣一份钱,但零度冰饮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劳动力。
到时候万一被有心之人惦记上,孟南乔实在担心她守不住这份家业。
故此,孟南乔还是遗憾的拒绝了:“怕要辜负掌柜的美意了,我没有那么多冰块。”
小胡子掌柜似乎是早就料到了有此一答:“孟老板先别急着拒绝,且听我细细说出来。”
“零度冰饮虽然店面不大,但生意却是极好的,这一点,在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