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市口,今日东市一大早就人山人海,将整个东市围的水泄不通,众人都向着一处地方涌去。
今日是朝中三品大员,士大夫,褚遂良斩首的日子。
要知道大唐自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斩首一名士大夫,这样的事情自然引的众人前去观看,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士大夫阶层可是高高在上的,士农工商,士大夫一类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连士大夫都被斩首,引起的震动可想而知。
燕来楼,四楼,自从魏王李泰被罗章给逼的离开了长安后,这四楼原本属于魏王的包间,现如今变成了太子李承乾的专属包间。
包间内,李承乾躺在四楼阳台外的躺椅上,一旁赵天虎小心的伺候着,开玩笑,这可是太子,未来可是有希望成为皇帝的人,能不小心伺候吗,说不定太子一高兴,赏赐个官给他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再大的官也没有跟着小哥后面好,跟着小哥那可是吃香的喝辣的,掌管着那么大的生意,没见那些朝廷的官员看到他都要客气三分,这是普通小官能够有的吗?
再说,要不是小哥,他也没有现在的日子,没有现在的身份地位,所以,伺候太子只是他应尽的责任,心中,赵天虎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罗章那里有没有传信?”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太子冲着身旁的赵天虎发问道。
赵天虎放下倒酒的酒瓶,躬身答道:“家主前些日子传过信,让我多多看好码头的生意,询问了一下家中的情况,说他现在一切安好,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
李承乾点了点头,喃喃道:“算算日子,他离开长安也有二月时间了,现如今的北方应该漫天飞雪了吧!”
就在这时,下方开始闹哄哄起来,将太子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就见东市口那座高台之上,一个蓬头垢面,走路有些踉跄,穿着白色囚服的身影被推上了高台,其后跟着一名穿着红衣,手拿斩头刀,面色凶戾,膀大腰圆的大汉。
见到犯人被推了上来,看台下,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冲着台上指指点点议论起来。
“这可是朝廷的三品官啊,这样就被斩,还是头一次见到啊!”
“可不是吗,这可是士大夫,他都能被斩,陛下真是圣明啊,正应了那句话,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也不怪陛下对这褚遂良下手,实在是他做的事的确该杀!”
“恩?此话怎讲?”有些不了解内情的人打探道。
“他坑害大唐皇家海军的官兵,企图给他们下毒,想毒死他们,要知道,皇家海军可是将南方的蛮人平定的功臣,还在海上击溃了东瀛人,这样一支对大唐有利的海军,他褚遂良就因为嫉妒是罗候的部下,就想将他们全部杀死,其心可诛啊!”知道内情的人跟着众人解释道。
“什么?这褚遂良居然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那的确该杀!”
“陛下杀的对,杀的好,这样的人就该满门抄斩,只斩他一人,陛下真是仁厚!”
在燕来楼对面的酒楼之内,长孙无忌端坐在一间包间之内,这里同样能够将刑场的一切看在眼中。
当看到昔日的狗腿子,咳咳,左膀右臂被推上行刑台,长孙无忌的怒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一来是恨罗章,要不是罗章,褚遂良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他又怎么会救不了褚遂良,要知道褚遂良对他来说可是一大臂助,失去了褚遂良,很多事都束手束脚的,在朝堂之上,也没人帮他向其他人表明自己的态度,失去这样的一个左膀右臂,对他来说算是损失惨重。
二来是恨褚遂良,明明能够成功的事情,他却给办砸了,请的那叫什么人?简直就是猪脑子,你说你办砸了就算了,还被追查到自己身上,简直笨的可以,被抓就被抓吧,你倒是嘴巴紧一点啊,结果不但把所有的事都给抖了出来,还把他给交代了出来,甚至还藏着这些年帮他做事的证据,这简直就是罪无可恕。
长孙无忌不知陛下为什么会饶过他,但若是陛下真想动手,他怕是在劫难逃,就凭他这些年让褚遂良做的那些事,就够他斩首十几回的了,这次能逃过一劫,也算是运气好。
所以对于褚遂良被斩首,他是又爱又恨,只是现在木已成舟,也就随他去了,他今日来只不过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送他一程罢了。
斩首台上,褚遂良站在其上,身体颤抖着,以前经常看到别人被斩首,他还挺高兴,挺开心,打死他也没想到,他会有今日。
看着台下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褚遂良说不害怕那都是骗人的,别看他身居高位,可胆子并不比普通人大多少。
一旁行刑官端坐在椅子上,看着昔日的同僚,心中也是感慨良多,不过他可没有帮助的心思,这可是陛下钦点的案子,三司会审最终判的斩首示众。
此时的他正等着时辰的到来,看着日头,也差不多了,行刑官拿起桌上的圣旨,走到台前。
见到行刑官走了出来,众人顿时禁了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左侍郎褚遂良,残害同僚,手段残忍,证据确凿,判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陛下冤枉啊,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