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秦怀走出船舱,看着漫天飞舞着的黑乌,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在黑乌的上方,有一头庞然大物。
那是一头魔兽,真正的魔兽。
天魔血乌!
天魔血乌的体型,庞大无比,可看过之前的那灵石山魈之后,玉秦怀这才觉得,这只乌鸦简直有些小。
饶是如此,这头天魔血乌,依然让人忌惮。
楚经远却是担心急了,他冲进船舱,对夏侯南月喊道:
“郡主,将他们二人的尸体扔了吧?”
夏侯南月却是紧紧抱着夏侯絮芯的尸体,沉默不语,她的眼睛里,蔓延上了一层朦胧感。
楚经远却是急了,如此下去,恐怕他们要成为这天魔血乌的食物。
天魔血乌跟这些黑乌一样,喜食死尸。
见夏侯南月不管不顾,他命人将夏侯业云的尸体带出来,而后抛出去。
一群黑乌争先来抢夺,却不想,那天魔血乌张口一咬,成片的黑乌以及夏侯业云的尸体,被它吞进了口中。
但天魔血乌依然在他们的头顶上飞翔着,许是在等待下一具尸体。
玉秦怀注意到,这头天魔血乌已经失去了灵智,换而言之,它曾是魔兽,但是现在只不过以行尸走肉的方
式生存着。
这就跟前面遇到的那头魔鲸几乎一模一样。
面对如此可怕的天魔血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崩溃了。
黑乌的阵阵尖叫声,让他们疯狂,让他们崩溃。
突然有个护卫拿起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中。
紧接着,黑乌们一拥而上,将他蚕食。
然那头天魔血乌又动了,它张口啄来。
不但将那护卫连同无数黑乌吃了,更是将云航上的木板也给啄了一口。
云航顿时摇晃起来,这让船舱中的众人,更是满地乱滚。
玉秦怀进入船舱,见夏侯南月倒在地上,而夏侯絮芯也在一旁。
夏侯南月脸色冷淡,她抬起头,看着夏侯絮芯的位置,嘴里喃喃着。
玉秦怀走上前,抓起夏侯絮芯,抛出船舱。
这才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不……”
然夏侯絮芯的尸体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了,黑乌们也逐渐离开而去。
天魔血乌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太阳再一次照在了船上,让在场的众人们,又一次看到了生的喜悦。
玉秦怀来到夏侯南月的身旁,将她抱起来。
夏侯南月却是扑在玉秦怀的怀中,她紧咬香唇,脸色痛哭不已
: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被迫离开自己的家,为什么?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这苍天为什么这么对待我们?为什么……”
夏侯南月连续问了十几个为什么,令在场所有人,皆低下了沉重的头颅。
他们如何知道为什么?
只知这苍天不愿意放过他们,天火焚烧、雷劫肆虐、天水倒灌、地崩山裂……
这一切,无不是想要将他们灭杀!
可他们不过是弱小的生灵,伤害不了这苍天啊。
玉秦怀抚摸着夏侯南月的发丝,夏侯南月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之上,再一次流淌出来,落在了玉秦怀的肩膀之上。
而船舱中的众人们,此刻也开始互相跑团取暖,他们也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都是这天害的!”
“不,是那弃民害我们的!”
“对,就是那弃民逼我们离开自己的家园!”
“我们多少家人都死在了天火雷劫之下,而我们却无路可去,要不是那弃民,我们岂会在这里!”
“若让我发现那弃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让他不得好死!”
……
愤怒的声音,哭泣的声音,悲伤的叹息,在船舱之中不断的响起。
玉秦怀的脸色变得阴沉
起来,他明白,现在这模样,就是上天想要变得样子。
这世间所有的错误,总得有个人来背负,但绝非不会是上天。
终于,夏侯南月哭累了,她躺在玉秦怀的怀中,逐渐的睡去。
玉秦怀将她安放在她的床上,而后起身离开。
刚以转身,便看到了走进来的楚经远。
楚经远阴沉着脸,而玉秦怀走向了他,正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楚经远冷冷说道:
“我不知你究竟是何人,但云航一停下,你必须得离开,否则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夏侯业云跟夏侯絮芯,是你杀的吧?”玉秦怀冷冷道。
“你什么意思?”楚经远显然身上带了一股杀意。
“没什么意思,帝王世家的纷争,与我无关,我只想保护郡主,将她安然送到目的地,她不该参与到纷争之中!”玉秦怀眼中闪过若隐若现的眸光。
“此事你无须参与,只因你并未生在帝王世家,你又如何知?郡主背负了多少?”楚经远低声喝道。
“我不知道,但谁若是让她不高兴,那他就别想高兴的起来!”玉秦怀冷冷一句,大步走出了船舱。
此时船舱之外,鲁豫正拿着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