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玉秦怀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倒也不像是深夜。
他伸出手,往四周一摸索,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长长方方的箱子中,许是棺材。
玉秦怀暗道:我怎地到这里来了?月儿呢?对了,月儿!
玉秦怀忽地想起,月儿被那三个天罗煞带走的场景,许是做梦,却又那般真实。
他回想起曾跟月儿形影不离的场面,不禁心如刀割,本就有伤,此时更是伤上加伤,真气在其体内翻腾如海,若是旁人,早就受不了,口吐鲜血,走火入魔了。
所幸的是,玉秦怀体内两大毒王互相照顾,令其的真气开始趋于稳定。
玉秦怀虽悲伤,却也无可奈何,他又想到,那天罗神教之徒,乃是魔教之流,常以小孩血肉尸体为引,祭祀那飘渺的天罗神,月儿到他们手上,必然九死一生。
可又想到,那三人说过,月儿乃是天罗神教的圣女,既然是圣女,想来会安定不少。
但又因为见不到月儿的缘故,玉秦怀心中感慨万千,想到其只剩下两年半载的时光,便黯然心伤。
“若是能在俩年半之内再见月儿一眼,那该多好!”玉秦怀缓缓吐道,可天罗神教乃是西域魔教,除了天罗煞,几乎无人知道,天罗神教何在。
痛苦再次涌来,玉秦怀眼中,不禁滴落下两道悔恨的眼泪,他道:“若是我再强一些,月儿也不会如此不堪!”玉秦怀捏紧拳头。
这时,棺材一动,玉秦怀被弹了起来,他躺稳后,这才发觉,他所在的棺材,竟然还有人在搬动,只是这搬运的人是谁,且不好说。
外面风声呼呼,玉秦怀暗道:“此风声之急,如游蛇过迹,外面之人托着棺材,都有此速度,可见这人速度如何,但据我所问,天下英雄之中,有那么两人,行途都搬着棺材,那便是保定万和庄的两大供奉
,红嫁衣何进、白嫁衣何出两兄弟了。”
玉秦怀自然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声,说是这二人,别的不干,专干淘墓这一行,把人家死去的闺女,从墓中淘出来,许个阴魂,或是抓个少女,给死人配阴婚。
这二者,都为英雄豪杰所不耻,而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愿意出这笔钱,让二人办事。
试问谁不想自己死去的孩儿,能够找个良人呢?
再说何进、何出二人,他们倒也奇怪,若是哥哥何进打头,那棺材中的,必然是活的女子,若是弟弟何出打头,那便是死去的女子。
可这会儿,分明是玉秦怀在里面,也不知道,这二人,是哪个先打头。
这时,棺材的速度慢了下来,只听一人喊道:“不好,大肚和尚来了!”
玉秦怀一惊,倘若让大肚和尚知道他在这里的话,必死无疑。
玉秦怀此刻身负重伤,跟大肚和尚打起来,难免吃亏。
只听大肚和尚爽朗的声音传来:“两小子,干何去?摸瞎子,还是捣土坑?”
摸瞎子,便是偷人家水灵灵的女儿给死人配婚,而捣土坑自然是淘墓的意思。
一人笑道:“我两是去给阳安城的郤员外那傻儿子,配个阴魂,怎么地?大肚和尚有兴趣?”
“嘁,和尚我怎会对个死人有兴趣?”大肚和尚不屑说道,他又问道,“和尚我最近钱紧,你们两兄弟,给和尚我凑个酒钱。”
大肚和尚的话语中,带着强迫的意味,两人如何不愿意。
两人可是知道大肚和尚的脾气,当下将棺材放了下来,掏出铃铃响的银子。
玉秦怀松了口气,暗想:许是那弟弟何出带头,而大肚和尚以为棺材里的是死人,倘若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且不知会怎办了。
玉秦怀可不敢确定,大肚和尚会留他一命。
两人交完了钱,哥哥何进问道:“大肚和尚这是去
哪?”
大肚和尚叹息一声,随后恶狠狠道:“都那玉小子,害和尚我讨不着好,万蛊老人发怒了,这玉阳山一战,他亏了三十万两银子,全把气撒在和尚我头上,要我逮玉小子去领死,若是和尚我得到那玉小子的消息,非把他内脏拧出来不开!”
大肚和尚咬牙切齿,他说过的话,绝对会做到。
何进何出二人相觑一眼,笑道:“那请大肚和尚走好!”
玉秦怀心想,这二人倒也没有将我出卖,许是二人想将我带去的地方,更加的危险,这大肚和尚倒也好说,不过是去万蛊老人那里,万蛊老人其用毒虽强,但我也不惧他,倘若落在旁人手上,这还了得。
想到此处,玉秦怀撞了一下棺材。
大肚和尚惊呼:“他娘的,这棺材怎么会动?你二人莫不是耍我?”
“哪敢哪敢,不过放了个兔子!”何进赔笑道。
“兔子?也好,和尚我饿了,把这兔子抓出来,给和尚我炖了!”大肚和尚摸了摸肚子说道,他的眼睛,却如虎狼一般盯着二人。
二人哪敢不答应,但若是里面没兔子咋办?何况里面本来就没兔子。
何进笑道:“大肚和尚,你看,这棺材都钉起来了,拆了不方便,更何况,咱兄弟二人规矩,你还是懂的,配个阴魂,哪能在路上打开,这要是把魂儿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