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厌跟朱春二人当下煞变了脸,此事本与他们无关,他们并不想掺和,可众目睽睽之下,加上万蛊老人冷眼相逼,二人想说个“不”字,比登天还难。
“我二人愿意随去!”朱春起身道。
“好好,甚好,如此一来,今日也就不必开杀戒了,你等给老夫记住,你们死可以,他不能死,倘若他死了,老夫必定将尔等一起杀了!”万蛊老人的话,听上去轻描淡写,语气寻常,如同开玩笑一般,但在场之人,如何不知道万蛊老人的作风。
那百心宴,便是如此!
既是人心,虽有百颗,却是不够,倘若万蛊老人说道“老夫今日要与尔等共食三颗人心”。
那么百颗人心自然不够,结果便是寿宴上开杀戒,直到凑够每人三颗人心,这才停止杀戮。
如此做法,甚为恶毒,但倘若有人不愿意,自然会被万蛊老人所杀,乃至全杀。
而白九泉几人愿意与玉秦怀一同前去,自然是惧怕了万蛊老人的作风。
一行七人,趁着夜色离开,从白叶林往下走,行至秦安江畔,寻了一艘小舟,来到对岸,又往西经过天断山口,抵达门庭,租一辆马车,沿大道直通凌木峰,足足花了七八天的时间。
再由凌木峰往西北方行去,又路经大西王岭、小西王岭,足足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抵达西关道。
七人可没有万蛊老人那般高的轻功,只能沿着正常道路,来到西关道。
又花了七八天时间,终于来到了凤麟村。
凤麟村口,爬满了毒虫猛兽,数量奇多。
凤麟村人丁稀少,皆是老幼妇孺,但是这些老幼妇孺,却个个是抓毒虫的好手。
只见不远处一个三岁小娃,徒手抓起一只连成年人都害怕的赤蝎子。
那赤蝎子颜色颇深,体内藏有剧毒,倘若被咬一口,那
人便会呜呼哀哉,双腿一蹬,魂归西天了。
罗尚不禁对玉秦怀嘲讽道:“吴小兄弟,你说你这摸蝎手,可比得上那三岁小娃?”
玉秦怀身份为吴振,自然恭敬回答道:“自知不敌,那赤蝎乃是沂宁红甲蝎,背生倒刺,刺上有毒,再加一记倒马庄,非同小可,抓蝎好手都不敢碰的那红甲蝎!”
众人一听,哈哈大笑,当中属那朱春笑容最欢,如蛤蟆鼓叫一般:“你自称摸蝎手,却天下有不敢抓的蝎,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啊!”
玉秦怀淡笑道:“在下虽自诩摸蝎手,可命还是要保的,不如诸位身怀奇术,御毒本领,更是史无前例,比起诸位来,在下还得多活个几十年,才能追赶上诸位,可是只怕没那时间了。”
大肚和尚一拍肚子,哈哈笑道:“你放心,有和尚我照着你,这里的人,谁要是敢动你,我就杀了他,和尚我说到做到!”说罢,大肚和尚捧起身旁缸大的酒坛,猛灌几口,一抹嘴,再次爽笑起来。
谭胜观望前方,上前一步,便脸化老生诸葛孔明,只见其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羽扇,仪态自若,他微眯着眼,眼中迸发金光,道:“刘后主之江山,将从此地而发!”
玉秦怀往旁边一观,只见那馀厌走上前,似要向那三岁小娃交换红甲蝎。
馀厌平生喜毒,做这等事情,倒也在情理之中。
白九泉许是坐船过久的缘故,她带着沙哑的声音催促道:“废话少说,赶紧上路!”
见那馀厌抓着红甲蝎回来,满心怀疑,朱春当下上前,询问道:“恭喜馀兄,喜获红蝎,不知那小娃,怎地将此蝎赠与你的?”
旁人见了,也不禁凑上前来。
馀厌却是微微一笑,道:“我与那小娃说,倘若你不交,我便将你杀了,将你的家人也
一并杀了,那小娃害怕,便逃了,丢下红甲蝎,自然被我捡了。”
众人大笑起来:“不愧是馀长老,佩服,佩服!”
玉秦怀听罢,不禁暗啐道:这馀厌,为了毒物,当真是不择手段,连一孩子都不放过,我若是有机会,定当将他杀了,为这世间,除去一害!
进入凤麟村,满地满墙都是毒虫鼠蚁,旁人来此,定绝不敢往前踏入一步,而这里,却成了玩毒者的天堂,这些毒物,在他们眼中,就跟渔夫眼中的鱼一般。
“倘若我知道有这等人间仙境,便是赶我走,我也不走了,哈哈!”朱春在一旁兴奋道。
玉秦怀一头汗水,他每走一步,都得小心提防从脚下跳过的毒蟾,以及从身旁树梢间蹿过的毒蛇,这比白叶林中的那些白蛇,要来的恐怖许多。
谭胜则突然道:“妙哉,妙哉,诸葛匹夫,没想到吧,吾若寻得此间至宝,必能破你四象八卦之阵!”谭胜脸化司马懿,欣然愉悦。
一行七人,从村路走过,见两三孩子成群,光脚奔跑,嬉笑打闹,全然不在乎伏在他们脚边的毒蝎蜘蛛一类。
玉秦怀见此,尤为感慨。
正当众人行至一处小客栈前,这客栈破烂,梁上悬挂几只貂尸,尸上趴着几只毒蝎。
大肚和尚率先坐下,喊道:“小二,给和尚我来十碗蝎子酒!”
“哎,好嘞!”
见一瘦脸小二走了出来,从貂尸上取下几只毒蝎,随后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