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要站起来。
可是……
突然,脑子里一阵阵昏眩,胃里一阵阵翻腾,眼前倏地就黑了,接着,整个人直直往前栽去……
“言菀!”
一伸手接住她,段决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看到她了无生息般闭着眼晕了过去,他心疼得不行。
顺了顺被她揉成了一团糟的头发,他紧紧搂住了她的身体,轻轻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作训服裹在她身上,拦腰抱了起来。
不过走了几步,他忽地又顿住了脚步,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下现场。
皱眉,思索,那比夜还黑的眸子,暗沉了一片。
……
抱着失去了意识的言菀,段决心疼得不行。
回到驻扎营地时,因为中途出了这岔子,第一次的反劫持训练提前结束了。
帐篷里,段决坐在床边上,看着脸色苍白得吓人的小女人,额头上冒着一层细密的冷汗,晕过去了都还是那么不安稳。
抽掉她身上的作训服,用军被将她紧紧裹住放到床上,他一脸的沉重地替她擦拭着额角的冷汗。
没有人第一次杀人会没有心理阴影,她的表现已经很出乎他的意外之外了。
但是,往往没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反应,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刚才在现场,他看到那个死掉的歹徒取下来的头套时,心就沉得没有边了。
一般来说,处决犯人的时候,司法警察都会给死刑犯戴上头罩,不让执行枪决的人看到他临死时的样子。
可是……
“老大,我没有保护好嫂子……”垂手站在旁边的小武,满脸的内疚。
他知道段决让自己跟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言菀的,而他做为一个男人,关键时刻怎么能让女人冲上去救人。
摆了摆手,段决淡淡地说,“下去休息吧,她作为一名军人,早晚也得尝试的,只不过之前没有给她任何的心理准备,这道坎难过了。”
“是!”
小武耷拉着脑袋,有些懊丧的就要出去。
“慢着!”
突然,段决双眉紧蹙着,凌峻的面孔上全是冷凝。
“让段一鸣带人去那个工厂看看,务必查仔细了。”
小武答应着出去了,段决紧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静静地思索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黑眸里,夹杂着怒意和阴冷。
实在太过担心目睹了这血腥场面的女人,如果克服心理的阴影?
不过,对于他的女人,他还是有信心的,上次军演那么危险的一刻都闯过来了,没有任何的心里危机,他相信这一次,她也一定能……
段决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就是
怕自己不同意让她来参加训练,她还是会偷偷跑来,所以还不如主动让她参加,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掌握范围里,安全范围里。没想到却还是出了差错。
亲手杀人造成别人的直接死亡和自己差点死亡,这两种概念又如何能一样呢?他的心里满满都是担心。
夜深了,帐篷里,静静的。
床上的女人突然动了一下,段决眉头一松,俯下头去关切地问,“醒了?”
言菀睁开眼,有片刻的迷茫,然后一把揪着坐在行军床边的男人,然后,维持着这个动作,目光切切地盯着他,“段决,我杀人了?”
心口一紧,段决垂了垂眼皮,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都过去了,闭上眼睛睡一觉。”
抬起头来望着他,言菀嗓音越发沙哑,“段决,我真的杀人了?”
瞥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小脸,段决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都过去了,听见没?”
言菀拼命地摇了摇头,掀开被子就扑到他怀里,没有太过激动,却仍然重复着那句话,“段决,我杀人了!”
眉目微敛,段决紧紧搂着她,即无奈又心疼,“你做得对,他该死,回了B市我给你记三等功一次。”
杀人了?立功了?
满脑子都是那脑浆迸出的一幕,言菀目光是全是茫然,淡淡地摇头,环紧了他的腰,声音有些飘渺和空洞。
“他可以不用死的,最多坐牢吧?……段决,只要他停下来就可以不用死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开了枪,段决,我为什么开了枪?”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段决沉声安慰,“你做得很好,你成功解救了人质,击毙了罪犯!”
“不,我有什么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我不是法官,没有判决……我是不是犯罪了?”
从杀人时的激动,到接下来的晕倒,麻木,再到焦虑,而现在全变成了负罪感。
言菀现在的这颗心,一直高高悬着,没法掉下来。
而段决担心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呢?
“言菀,你听好了,你是军人,根据条例你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开枪,没有错,更不会是犯罪,军人是什么,军人就是武器,是武器就会杀人的。”段决粗糙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声音里带着异样的柔情和无奈。
太早了,他没有想过让她这么早接触到真正的死亡。
言菀很疑惑。
她的视线里,段决一脸的沉寂,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