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绵绵和盘托出:“早在进入密林之前,我就在你们身上安装了定位器。”她的声音很轻,但她和霍宝斌处在上风口,密林里正好起了一阵轻风,林甘蓝耳力不错,模模糊糊听明白了。
林甘蓝顿时豁然开朗,难怪她能捉一只野兔,摆好陷阱引自己上钩,原来早就掌握了自己的位置!
霍宝斌脸色顿时极为难看,惊恐地道:“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安装了定位器?”“还记得咱们一起坐车来这片密林吗?在车上,我跟你说过一句话。”“我想起来了,你问我,可不可以交换看彼此背包里的东西!那个时候,你就……”霍宝斌惊叫。
“其实那句话只是幌子,把你的关注点引到了背包上,自然就不会注意到我在你的作训服下摆内侧扣上了微型定位器。”林甘蓝趴在灌木丛里,恍然也想起来,在车上时,李绵绵曾经让她打开背包看一看。她故意无视了那句请求,没想到,竟然只是个幌子。
她,还是太年轻了!
“你这是违规,我要告你!教官们一定也知道了你的手法,你不可能加入城队队伍的!”霍宝斌义愤填膺,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省省吧,教官可
说过,可以采取一切手段,你们没想到,那是你们蠢!难不成出去执行任务,还得问一问对方,能带什么仪器才不算违规?”“你……”李绵绵听得心烦,卷了一把树叶捆成球,塞进了霍宝斌的嘴里。
“再嚷,我就把你的袜子扒下来,塞你嘴里!”李绵绵拣了个地势较高的干爽地方,倚着树干躺坐,“可累死我了,先歇会儿,恢复了体力再收拾你。”“呜呜……”霍宝斌已是强弩之末了,还在试图挣扎,被李绵绵一脚踹倒。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林甘蓝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里暗暗有了底。
她悄悄脱下作训服,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定位器的踪影,想了想,大约是前天晚上那场狂风暴雨,把定位器冲走了。
现在看来,李绵绵会柔术,力道也足,战斗力很强,不能跟她一对一硬抗。
但她的弱点在于,体力不够好,而且几次的陷阱布置应该耗去了她不少精力。
林甘蓝坐在松软的土地上,沉思了许久,终于想到了法子。
日头高升,时间越来越少了,林甘蓝骨碌碌爬起来,赶紧去办!
——林甘蓝再回到李绵绵的藏身之地,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
她的作训服磨破
了,头发散乱,一张脸脏兮兮的,仿佛刚从工地下班的建筑工人。
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充满了面对挑战的跃跃欲试。
林甘蓝像一只鼹鼠,放轻了动作,极慢地接近李绵绵,趴伏在距离她大约三四米的地方。
她试过,这个距离属于柳叶刀的有效范围,却又不容易暴露。
蹲伏了大约半个小时,李绵绵伸了个懒腰,终于动了。
她起身,踢一脚霍宝斌:“哟,你还睡上了?真是一头猪!”“呜呜呜呜(快放开我)……”霍宝斌的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闭嘴,听着心烦!”李绵绵伸手去搜他的作训服,“时间不早了,你的号码牌还是给我吧,乖乖在这儿等着,我交完任务,就会有人来救你。”“呜呜呜(放开我)……”李绵绵充耳不闻,在贴身的内侧口袋摸到了号码牌,喜滋滋掏出来。
就是这个时候!
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
林甘蓝一直捏着刀柄,捕捉到了这绝佳的出手机会,柳叶刀出手,犹如一颗流星,倏地划过,把那枚号码牌钉在了后方的树干上。
“谁!”李绵绵反应也迅速,往侧边一滚,变换了位置,避免被人攻击。
回过神来
,她咂摸着刚才看见的那抹刀影,脱口而出:“林甘蓝,是你吗?”可话出口,李绵绵又有些不可置信,她亲手束住林甘蓝的双脚,把她倒吊在树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抬手看了看表,内含的芯片可以接收定位器的信号,自从前天晚上那场狂风暴雨后就丢失了林甘蓝的信息。
不能寄希望于定位器,她只好把视线挪向了前方,用言语试探:“林甘蓝,我知道是你,只有你,才练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飞刀,不是吗?”没有动静。
她继续循循善诱:“这一月来,咱们相处甚好,不如出来谈一谈,我有个双赢的法子。我可以把你的号码牌还给你,反正我现在也不缺,然后咱们一起去出口,把留下谁加入城队队伍这个难题交给教官决定,怎么样?”灌木丛里,林甘蓝静静蹲伏,轻轻嗤之以鼻。
听起来挺有诱惑性,可这话从李绵绵嘴里说出来,实在太不能让人信任了。毕竟,她的日常技能是伪装小白兔,必杀技是设圈套暗算。
林甘蓝深呼吸一口气,回想了一遍计划,确认没有漏洞,便拔腿就跑。
尖利的荆棘划过她的小腿,即使穿了结实的作训服,也划出了一些血痕
,泛起一阵疼痛。但林甘蓝不管不顾,卯足了劲往目的地跑去。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到那儿去!
李绵绵不会在意霍宝斌那一枚号码牌,但她在意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