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城市边沿有烟花炸开,犹如五彩的花朵灿烂绽放,又一点点消失在漆黑的天际。
林甘蓝恍然惊醒,残存的理智让她撇开了头。
厉晋远居高临下,看她的脸一路红到耳根子,抿了抿唇。
好一会儿,她才率先打破沉默:“如果我想找回孩子,要用什么来交换?”“加入城队队伍。”林甘蓝蹙眉,早前厉晋远曾说让她发挥专长,她还以为是验尸,不禁脱口而出:“我只会解剖尸体,当不了特种兵。”他还站在秋千旁,离她极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发间:“我查过,你是江州医科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而且提前一年毕业,老师也曾夸过你,是个全才。”他微微叹口气:“可惜,毕业后你没有和那些同学一样进入各类医院,反而考了警局法医。”林甘蓝并没有露出很吃惊的表情,这些事情并不是秘密,凭厉晋远的能力,只要想打听,分分钟能知道。
“如果你能成为城队队伍的军医,我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一座大山,充满了威严。
这份允诺,扯紧了林甘蓝心底的某根弦,她张了张嘴,但喉咙干涩,出口的声音有些喑哑:“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厉
晋远面无表情,薄唇冷峻地微抿,久久不语。
林甘蓝想了许久,鼻尖越发酸涩,她抬手摸了摸眼角,泪水又悄然漫了出来。
气氛一时沉闷,谁也没说话,微微风声中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她的心跳快而急,他的心跳却沉而稳,交织成了一首曲。
良久,厉晋远推了推秋千:“你不必急着答复我,回去想想,或许离开江州,会是个好的开始。更何况,想加入野狼,你必须通过严苛的选拔考试,你也不一定有那个能力。”他的力道加重,秋千也随之加速晃动,荡到最高处,俯瞰半个城市的灯火,林甘蓝陡然觉得,自己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鸟。
而这只鸟,已经被困在江州这个大笼子太久太久。
——庆功宴结束,各自散场。
九点多,正值晚高峰,林甘蓝站在路边,好一会儿也没打到车。
一辆切诺基从她面前掠过,扬起一阵风,林甘蓝看见了驾驶位上那张冷峻的侧颜,一晃而过。
下一刻,那辆熟悉的车又倒了回来,恰好到处停在她面前,忽然弹开副座车门,吓了她一跳。
她抚了抚心口,客气推辞:“你先走吧。”幽黑的眸子一凛,男人的声音带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上车。”他不动,板正冷峻的脸
上分明写着固执。
她靠着一盏路灯,夜风一吹,吹散了一些酒意,头脑也清楚了几分,扬唇笑了笑,自己干嘛和他计较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厉晋远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一脚踩下油门时,语气也没那么冷硬了:“回家?”林甘蓝扭头看向窗外,城市夜景渐次掠过,万花筒般五彩斑斓,她突然不想回去那个冷冰冰的家。
她清一清嗓子:“不了,麻烦你送我到前面地铁站吧,我约了朋友。”厉晋远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等红灯的时候瞄她一眼:“这么晚还会朋友?”“偶尔也要感受一下城市夜生活,以免被淘汰落伍了。”夜风扬起她的长发,犹如一面猎猎飞舞的旗帜,整个人越发清醒了。
切诺基停在地铁站,林甘蓝下车,道完谢刚准备走,又被厉晋远叫住。
他降下车窗,露出端正的五官,缓缓开口:“烤肉店那个蛋糕,还记得吗?”林甘蓝蹙眉,很快想起来了,她故意挤了小半管芥末在上面,想要整蛊厉晋远,但他好像一直没吃。
厉晋远抬了抬浓眉:“我打包带回去,给知非吃了。”“啊!”林甘蓝掩唇,又惊讶又心疼,他肯定一早就知道抹了芥末!
“他在家里闹脾气,连厉司令最喜欢的毛
笔都给折断了一支,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一声。”车窗缓缓升上去,遮掩了他的脸,只剩下那双漆黑的眼,越发清晰。
林甘蓝攥拳,她敢保证在这双眼里看见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快升到顶了,林甘蓝猝不及防伸手拦住,差点卡住了手指,认真地讲:“拜托,等我两分钟。”她越过马路,去了对面的蛋糕店,没多久就拎了个小盒子出来。
“我重新买了蛋糕,希望你带给他,是我的一点补偿。”林甘蓝有点难为情,如果不是她挤了那么多芥末,厉知非也不会被误伤。
厉晋远接了,冷冷教训:“林小姐,下次别这么幼稚,知非是我儿子,吃那么多芥末拉肚子,我会心疼的。”一想到厉知非吞下那么多芥末,那张可爱的小脸皱成一团,还上吐下泻,林甘蓝的心就难受得紧,乖乖认错:“很抱歉,这次是意外,他好些了吗?有人照顾他吗?”“你放心,他在爷爷家。”切诺基重新发动,很快汇入了车流,不见踪影。
下个路口,红灯亮起,车子稳稳停在斑马线前,厉晋远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位上放着的蛋糕盒。
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包装精美,柠檬黄的细丝带系了一个飘逸的蝴蝶结,分外可爱。
厉晋远眸光微
沉,拨通了厉家老宅的电话:“李婶,知非怎么样?”厉家的佣人压低声音:“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