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述初试锋芒,一击即中。他无意间击中了杀手谁的左手,救了师父叶赫娜一命。他兴奋,闷着声地雀跃。忽然,他听到了警车声,惊奇地问刘西北说:
“是谁报了警?”
“他打了三枪,还能没有人听见。大概是店家报警了吧。”刘西北不介意地说,他的眼睛依然警惕地注视着门外。
“哇,西北哥,这一次真让你给猜中了。这家伙果然左右手使枪。要不然姐姐会吃亏的。”今天,刘西北的设计,魏述佩服极了,他说。
“其实我不知道他左右手都会使枪。生死决绝的时候,都是要多想一步,养成习惯就好了。”刘西北盯着身旁的魏述,他说。
警察包围了蜀名旅社,堵住了七楼所有的出口。对面的楼上,埋伏了狙击手。警察从两头包抄过来,发现有两间房屋的门开着,端着枪进来,问刘西北说:
“你们是谁。请出示身份证。”
刘西北把身份证给了他们,他说:
“房客刘西北,他叫魏述。”
“刘西北,怎么是你!”后边过来一位,他认出了刘西北,吃惊地问他说。
“是这个杀手,他一直盯着我。”刘西北这才放松了警惕,他说。
警察询问,搞清了杀手谁房间的情况。把包围范围缩小到杀手谁所在的房间。警察侧身对房间里喊着说:
“里边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从里边出来。”
杀手谁在房间里,双手插着两支柳叶刀,柳叶刀的扇形面封住了血管,只要不拔出来,暂时不会大出血。他心有不甘。柳叶刀已经失传了千年,极少有人知道。有人会使,已经了不得了。今天这个小小的失误,要了自己的性命。刘西北他们中,到底有几位会使柳叶刀的。一次草草的误判,仅仅防着左手边的对手,却遭右边对手的算计,铸成大错。
杀手谁走到窗户边,从窗帘的缝隙,看到对面屋顶上狙击步枪黑洞洞的枪口。这边肯定是出不去了。即便是没有狙击步枪,窗户上的粗铁条,就凭自己的两只负伤的手,也无力掰开。是他低估了对手刘西北。在人群中被包抄以后,他是提高了警惕。没有从蜀名旅社的大厅穿堂而过。让刘西北误以为甩掉了对手。刘西北就很容易判断,对手就在宾馆的门口等他。这是无解的死扣。就是黑道中的高人也不过如此。谁知刘西北却使出了连环计。那该死的假发套。
门外响起了警察们的劝降声。杀手谁用嘴把烟缸拨到地上,一脚踢到了木门上。发出很大的响声。外边突然安静了一会儿,劝降声又响了起来。杀手谁不想听见吵杂声,他需要安静。他估计警察一时八刻不会闯进门来。
对于刘西北这小子,杀手谁也说不上佩服。可惜不能刀对刀,枪对枪地干它一场。他希望和刘西北搏杀,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也算是一场幸事。现在的局面太窝囊了,手里没有了枪,又被这帮警察围着。想和刘西北一较高下的机会都没有了。
杀手谁的唯一出路,就是窝窝囊囊地自杀了。自杀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是现在,杀手谁没有了手枪,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拔掉手腕上的柳叶刀,就会大出血而死。那可不行,万一警察们撞门进来,拉到医院去,就又救活了。杀手谁可丢不起那人。
他在房间里踱步,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才可以一击毙命。杀手谁的事业到了尽头,生命也到了终点。他得走得快一点,更加彻底一些。
杀手谁用嘴拉开了桌子的抽屉,试了一下,不好。桌子太高,他使不上劲。他又回到了床头柜前,床头柜墩实,有点沉,这地方好,低,可以使尽全身的力气。他用牙咬着,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他咬着右手上的柳叶刀刀柄,还好,刀子扎得不深,他使劲拔了出来。血喷在他的脸上,好家伙,刀口正好扎在了动脉血管上,血顺着手腕汩汩地流下来。他把刀柄固定在抽屉的缝隙间,刀尖向上。血流的太快,杀手谁的头有点轻,眼前朦胧。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得抢时间,免得血流多了,使不上力气。
杀手谁张大了口,把柳叶刀伸进了嘴里。刀尖得在喉间向上,可以直接穿进大脑里。平推一定不行,万一刀尖切不断中枢神经,那不白忙活一场。他把刀尖调整对向了大脑方向。眼前迷茫了,他知道是失血太多。杀手谁使尽了平生的气力,向柳叶刀的刀尖撞了上去。
杀手谁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那是柳叶刀通过喉管的气流发出的声响。柳叶刀顺喉管向上,直插大脑。杀手谁去了。他是带着陈平正的秘密走的。
警察围住杀手谁的房间,他们不会擅自闯入,他们要的是活口,要破解杀手谁身后的秘密。听见了屋内的响动,警察们忍不住了,闯进了房间。
屋子里的床头柜倒在地上,柳叶刀从杀手谁的后脑穿出,满地是血,杀手谁的双腿,在痉挛地抽搐。
“快叫救护车。”警察喝道。
救护车就在现场。救护人员冲了进来。太晚了,杀手谁去了。
警察得到了杀手谁的身份证,是青海人。他离家出走了二十几年,杳无声息。有人说,他只在新疆、甘肃、青海三交界的地方游荡,行踪不定。再也查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