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县一定有股势力,藏在暗处。安云初不由心花怒放,这正是他要找的机会。他说: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到县长的家里闹。”
“这一位叫刀子。他在北山县名气大得很,没人惹得起。”李子民显得很委屈,愁眉苦脸地说。
是豪强,黑恶势力。安云初的心里有数了,他说:
“他们给你难看?”
“岂止难看。为了承揽煤矿的运输,刀子他们没有中标。这本是矿山的事,与我无关。他们非要说我受贿,到县政府来闹,还砸了我家的玻璃。太气人了。”县长忧愁地说。
“警察就不管了吗?”陈平正都有些不平,堂堂中国大地,这帮黑恶势力居然敢强压县长,他问李子民说。
“也管。长期养成了这群人的戾气,得慢慢来。”李子民说。
“你们县上谁的势力最大。”安云初问李子民说。
“刀子。一直是他们的势力大。关键是他们凶,不怕死。就没有人敢得罪他们了。”李子民无奈地说道。
“治安不好,怕是县长做起来也难了。”安云初自语道。
李子民心情不好,给安云初办理身份证的事难于启齿。陈平正也是心情灰暗,安云初这就死死地砸在自己的手里了,他走到哪儿,就必须带着安云初到哪儿。现在在外边,只有他陈平正知道安云初厉害,那可得罪不得。
和李子民见面以后,安云初很兴奋。他给陈平正说:
“不住宾馆了,明天出去租房子。”
陈平正不解,望着安云初。这家伙,看上了四川,还不想走了。他问安云初说:
“子民不顺,我们还得去南国。住到四川,咱们吃啥喝啥。”
“机会来了。你可算是遇见贵人了。”安云初惊喜地说。
“贵人是谁?”陈平正一愣,没有碰到其他的熟人啊,他问。
“李子民。”安云初信誓旦旦,他说。
陈平正失望了,一个穷县,他还搞不定。弄得那帮黑恶势力都敢找到政府的大门口侮辱他。这个贵人,不要也罢。他说:
“老安,别说笑了,他自己还搞不定呢,给我当贵人。”
安云初诡谲地一笑,走到陈平正的面前,他说:
“你想想,一个县公安局少说也有百十号人,几个小毛贼,他们搞不定。这不是咄咄怪事吗?”
“李子民不是说了吗,有历史原因。这帮人霸道久了,养出了戾气,没人敢得罪他们。不是说慢慢来的吗。”陈平正觉得,打打杀杀,安云初还行。社会上的复杂问题,他不懂。用打打杀杀的思维想问题,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说:“这事你就不懂了,是管理艺术。不管他,咱们走,李子民自有办法,他会把自己的事弄好的。”
安云初看出来了。刀子们找李子民闹,一定是拿住了李子民的什么短处。要不然,李子民手握重权,收拾一帮小混混,不在话下。李子民一定是把这伙人的利益没有摆平。所谓的慢慢来,是等机会给刀子们一些好处,摆平了,大家才能风平浪静,好好相处。他欣喜的是李子民贪。他贪,就有机会。他说:
“他是能够搞定。他搞定了,就没有咱什么事了。”
陈平正看不出来李子民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李子民搞不定的事情,你安云初有什么本事能摆平刀子们的利益。就算是搞定了,摆平了刀子们一伙的利益。对李子民来说,那都是公事,与他陈平正何干。终于,他想明白了。这个安云初,帮助李子民,只是为了给他办个身份证,洗白了他。也好,他说:
“你有本事帮他搞定?”
“凡事都是争来的,李子民只是给你了一个机会。如果抓住这个机会,那就前途无忧了。搞不定,我也得去搞,只是不要搞砸就是了。”安云初仔细地思考着这事的关系,他在为陈平正谋利益。陈平正如果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安云初就不用再东躲西藏疲于奔命。他得安静下来,好好地谋划自己的大事业了。他对陈平正说。
陈平正觉得,安云初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份证不惜一搏,为李子民出力。对安云初来说,身份证是他的软肋。如果身份不明,他时时处处都有被逮捕的危险。如果被公安逮住,安云初命必休矣。陈平正想知道安云初的方案,他问道:
“你说一说,咱们怎么弄。跟子民商量一下。”
“这你就没水平了,不商量。这些事与他无关,才有分量。和他商量,那不等于自杀。”安云初精通官场黑道的关系。如果他去解决刀子们的问题,和李子民商量,必然落下口实。如果有失,追查起来,李子民与黑道勾结,岂不等于自杀。
办这件事安云初谁都不用,自己去解决。他无名无姓,社会档案里查不到的人物,出了问题,是逃是死,与任何人无干。安云初本就习惯于走险招,刀走偏锋,其中深意,他以后慢慢地讲给陈平正听。
见了李子民,自己的事一件也没有解决。陈平正没有听安云初的,在县城里租房。他们就住在宾馆里,安云初又不让他再去找李子民碰面,其间安云初整日吃完饭就出门,到处转悠。
刀子有个运输公司,他平日很少去运输公司办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