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接着就把想好的行动计划对妙花和高小山说了。计划分两部分,今天夜里2点潜入石守信家里,救红袖、杀人……
凌晨时再全体出发去和周进宝在东门的部队会合,说服或制服熊三投诚,打开城门接应国民军攻入城内进而占领许昌。
三人又仔细商量了各种细节后,周文就让妙花和高小山领着大家做饭和休息,自己又走进了正屋。对着正在煎药的冯郎中点头笑了笑说道:“辛苦冯郎中了,我来看看周先生。”说完就上前对着昏迷不醒的周用宾仔细检查起来。
旁边冯郎中对这个少年军官也很是好奇,心道莫非你还懂医术?却见周文伸手就把周用宾头上的纱布解开,直接在周用宾的脑袋伤口周围推拿按摩起来。赶紧开口道:“这位长官使不得啊,周先生的伤口我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流血,再弄出血来就麻烦了。”
周文微微一笑说道:“不碍事儿的,我这按摩手法对外伤有奇效。”说着继续按摩不停。
冯郎中坐不住了,也顾不上煎药,将信将疑地走过来观看。只见周用宾的伤口在周文按摩之下又渗出了血来,这血的颜色却是发黑。冯郎中大吃一惊,他是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渗出的是脑袋里的淤血,不是伤口再次破损的流血。
冯郎中就像见了鬼般打量了周文一眼,这是什么按摩手法?把本来需要煎药内服才可能排出的淤血,就这么弄几下就排出来了?更让人吃惊的是,这伤口居然肉眼可见地正在愈合。冯郎中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是在愈合。下巴撑不住了,瞬间掉在地上......
冯郎中打小就凭着家传医术走南闯北,又跟过多位中外名医学习,医术一道自认已是颇有造诣,不要说见过听过,就是想都没想过居然有这等医术。不吃药,不敷药,更不要说西医里的手术缝针啥的,你就随便伸手扒拉几下,这伤口就好了?
周文知道自己有经常毁人三观的毛病,赶紧对仿佛刚刚被一万匹草泥马从心口践踏而过,被震惊得魂不守舍的冯郎中解释道:“冯郎中也别觉得奇怪,这手法其实要配合我的内功心法施展才能有奇效,何况这方法只能治疗外伤,如果是骨伤和其他病症可就不太管用了。周先生这次也伤到了头骨,还需要冯郎中下一步的治疗和调理。”
这个冯郎中恰恰是个嗜医术如命之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医学学痴。当下就有点儿见猎心喜,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红着脸问道:“是什么内功心法?这么神奇,小长官如果方便的话,还望告知。”
周文也被他的神情逗笑了,这个郎中有点儿意思。就笑着坦然解释道:“是佛门高级武功心法和高深佛法融合而成的一种内功心法。体现了佛门慈悲为怀、济世救人的理念和宗旨。不为伤人,只为救人、助人。这个我也是莫名其妙学会的,可教不了人。”
冯郎中笑着的胖脸瞬间就讪讪起来,小眼睛里的渴望之色渐渐消退。腹诽道:“鬼才相信你说的话,不教就不教呗,扯什么犊子啊。什么高级武功,高深佛法。也不看看你的年纪,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起也不可能修到什么高深程度。
还好意思说什么慈悲为怀、济世救人。也不知刚才是谁在外面商量晚上怎么杀人,还什么只用刀,要悄无声息等等。一看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手。”
突然又想到自己听了他们的密谋计划,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尴尬笑了一笑,就赶紧继续煎药去了。
周文也不以为意,边按摩边主动和不情不愿的胖郎中闲扯起来。
这胖郎中本就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辈,加上周文天生的亲和力和有意引导,聊着聊着就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周文越听越觉得这个胖郎中有意思。胖郎中名叫冯天培,乃是徐州清末名医冯顾的后人。冯顾据说曾经被招进宫里为慈禧太后治愈过顽疾,一时天下知名。
冯天培从小就聪明好学又有医学天赋,除了一身精湛的家传医术,又跟着徐州教会医院的外国医生学会了很多西医的治疗手段,还学会了英语。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徐州小有名气了。后来直系军阀吴大帅看上了他高超的外伤治疗手段,就多次派人相请,要征他入伍当军医。
冯天培怎么会愿意入伍当兵,又不敢过分得罪当时在国内威名赫赫的吴大帅。只好以寻访天下名医为由,被迫离开了徐州。他本是医学学痴,凭着一身医术也不会饿了肚子短了盘缠。于是就走南闯北,到处拜访各地名医,意欲交流学习,互取长短。
但是,当时国内所谓名医大多都是敝帚自珍之辈。所谓同行是冤家。大伙儿防他都还来不及,谁还会和他交流。直到他去了上海后情况才有所改观。
上海毕竟是亚洲最大、最繁华、也是最开放的大都市。他不但可以和一些开明的中医进行交流,又因为会英语,和外国医生也搭上了线,最后居然在一家租界医院当上了外科主刀医生。
最近是因为离家已经六年之久,生出思乡之情。加上吴大帅已经下台,威胁消除。就辞去了工作,动身回家。谁知大战爆发,铁路中断,就被困在了许昌,做了半年的走方郎中。
周文听完后就心里一动, 现在运输队的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