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既然这次收割行动经过了周密的策划,日本情报部自然就不会只派出小田纯一郎和伪装成他亲属的两个跟帮这么点人手。
要知道平良堂在米国可不是一般的帮会组织,就连黑手党也不敢轻易挑起双方的冲突,可见其平时的行事手段也不会很文明礼貌,打打杀杀那是家常便饭,对于帮会老大的出行自然有一套严密的保护措施。
日本方面早在总统号邮轮启航后就得到在米国的间谍发来的情报,知道了司徒先生一行人的基本情况。
此次司徒先生携巨款归国,平良堂安排的随护人员也不算少。
根据情报所述,除了司徒先生,还有在平良堂专门负责外事行动的副堂主雷万昌。据说这个雷万昌的身手相当不错,在跟米国日侨的冲突中,这个雷万昌就连续击败了好几个空手道高手,在日侨区无人能挡。
除了雷万昌,还有司徒先生的两个侄儿司徒海和司徒江贴身护卫,另外还有雷万昌的儿子雷豹负责外层警戒。
而司徒海、司徒江以及雷豹几人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都是平良堂后起之秀中的狠角色,在米国唐人街都小有名气,跟日侨的几次冲突中更是下手狠辣的急先锋。
而且司徒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本身也是一个武功高手,寻常几个壮汉轻易也别想近身。
更何况,来自米国的情报显示,平良堂的这些人很有可能都带着武器。
有了这些信息,日本情报部门当然不会掉以轻心。在人手准备上不但派出的都是战术能力很强的特工,而且人数上也要形成压倒性优势。
早在总统号邮轮从旧金山启航时,就已经有两个伪装成日侨的特工上了船。而在香港时,王德发通过自己的身份,更是带着两个手下就住进了总统号邮轮的一等舱。
而到了神户后,海军情报部又有一个7人组成的行动组上了船。
也就是说,此时这条米国的邮轮上,已经有日本派出的精锐特工12人。
当然,除了小田纯一郎一行三人,其他的日本特工都不可能入住位于甲板第三层的一等舱。
这不仅仅是一等舱的房间有限,而且还有一个身份地位的问题。
要知道即使是米国,在这个时期同样有社会等级的差别。如果你没有一定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一等舱。
所以目前入住一等舱的就只有在香港已经有一定声望和名气的王德发先生以及他的亲属。其他特工大多是在第二层的二等舱。
小田纯一郎看着一片模糊的日本海岸渐渐落在海平面之下,心里却是不再惆怅,而是开始琢磨着怎样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接近自己的目标司徒先生。
要知道他是在香港上的船,在船上也只有两天时间,到现在也只是在餐厅里跟司徒先生远远照过几面,还没有机会去接近观察,更遑论去寒暄套近乎。
何况他发现,在好几次他踩着吃饭的时间点去餐厅的时候,有个同样住在一等舱的小白脸公子哥儿成天就缠着司徒先生说话,好像跟司徒先生很熟的样子,让自己想上去搭个讪都没机会。
此时,一个身着西装的青年走到他身后,轻声说道:“叔父,外面风大,您还是进船舱休息一下吧。”
这个青年就是他此行带来的侄女婿刘仁贵,此人的真实身份却是蝴蝶小组的行动高手,叫做今井圭介。
小田纯一郎知道今井圭介必然有什么新情报要汇报了。
进了船舱,一个身着旗袍,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扶着小田纯一郎在沙发上坐下,嘴里娇声道:“叔父,这船上也太无聊了,您又不许我们上岸去散散心。侄女可是第一次到日本,可惜只能在船上远远看看。”
此女就是伪装成王德发的侄女王淑芳的日本女特工,同样是个身手高强的战术高手,名字叫做相田奈美。
相田奈美边说边向今井圭介使了个眼色,就见今井圭介转身就走到了船舱门口,做出一副欣赏海上美景的模样,左手却是不着痕迹地使了个安全的手势。
相田奈美这才凑近王德发的耳边轻声道:“我从一个服务生哪里打探到,那个小白脸是在马尼拉上的船,据说是一家在马尼拉的米国大公司介绍上船的一个南洋富商的儿子。此人姓周,别人都叫他周公子。好像他们家跟这家米国公司是多年的生意伙伴。”
小田纯一郎心里并没有放松,紧追着问道:“知道是哪家公司吗?”
“叫做旗昌公司,好像在远东很有名的。”
小田纯一郎听了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在香港经商多年,当然知道米国旗昌公司的名头。在上海和广州都称为旗昌洋行的这家公司可是米国在远东最大的航运公司,就是王记商行销往南洋的很多货物都是这家公司的货轮承运的。
以他的了解,这家在远东有着悠久历史的米国公司不太可能跟这个司徒先生有什么关系,更不会跟华夏方面的情报机构有什么勾连。但出于一个老牌特工的谨慎,他还是低声吩咐道:“你还是找一个机会去试探一下这个周公子,看看可有什么破绽。”
相田奈美点头道:“是,一会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我就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