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就见四周都是尘土扬起,几十米范围内不断有人从地上蹦了出来,人人装束都差不多,头上的钢盔插满了树叶。
原来人家十几人竟然躲过了他的明暗哨卡,就藏在他脚下的这片山地上。这种潜行和伪装的手段可就有些骇人了。
却见其中一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土,将头上的钢盔取了下来,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是的,这人明明是个男人,但那双眼睛却是比一般女子的眼睛还要亮眼。
但是这人却是冷着一张黑脸,上下打量了赵青虎一眼,然后开口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江东虎头?”
这人的问话很是倨傲,但是赵青虎却是顾不上这个,而是他被这人眼光一扫,就感觉好像被一把钢刀刮过一般偏体生寒,全身毛孔耸立,皮肤都起了鸡皮疙瘩。
“高手,真正的高手。”
赵青虎心里一阵骇然。
要知道他也是练武之人,而且在湖口一带也小有名气,会过不少江湖高手。但他有一种直觉,就是自己和之前遇到的那些所谓的高手,在此人面前恐怕就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此人就仅仅是眼光一瞅,就有一种凛利的杀气一闪而逝,都不知这人到底杀过多少人才会有如此浓烈的杀气。
他此时不敢怠慢,只是恭敬地抱拳行礼道:“小人正是赵青虎,不知长官是不是孔雀教官。”
他说得没错,眼前这人正是中央党部教导总队中校总教官妙花。
看到这里大家就都能猜到,昨天周文来义虎帮,妙花则是带着许大成、体净、铁牛以及李虎和二嘎子两个组队员十几个人就直奔平波镇而去。
而与此同时,独立旅的一个营也随后出动,准备在妙花他们打下平波镇后进入镇内维持秩序和搜剿平波堂的其他成员。
这次独立旅协助出兵可就师出有名了,就因为周文带着的军委会指令,他们作为当地驻军自然就有协助之义务。
至于攻打丁家这种在别人看来坚如堡垒的大宅,对妙花他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更何况平波堂这种地方团练本就是不是什么正规部队,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但是对上佣兵团这种专业的特种部队,可以说就是土鸡瓦狗之辈,根本不堪一击。
整个战斗过程并不复杂。
秉承佣兵团一贯‘打枪的不要,悄悄地进村’的原则,在悄无声息收拾了几个碉楼上打瞌睡的哨兵后,几个兄弟攀墙而上,从里面打开了大门,然后大伙儿一拥而入,按照之前独立旅通过关系了解到的丁家大宅的布局,奔向各自的目标。
丁家的掌舵人,也就是平波堂的堂主丁仁庆是在睡梦中被从被体净一把从小妾的被窝里揪出来的。
妙花也不废话,更没有宣布什么罪状之类的繁琐程序,而是将丁仁庆和他的三个儿子以及一堆兄弟侄儿之类的男丁全部拉到宅院的空地上当场处决。而宅院内的那些护卫保镖什么的早就在兄弟们潜入的时候被杀得一个不剩。
而到了这时,丁家大宅内除了凄厉的惨叫和妇孺孩子的哭喊,竟然没有任何枪响传出。
还是妙花在丁家主楼里点了一把火,又放了几枪后,才惊动了全镇的人。
妙花放火倒不是要将丁家烧毁,而是要打草惊蛇。
要知道,平波堂又不是军队,平时这些团丁都是住在各自家里,训练和有行动时才召集在一起。
现在看见主家大宅起火响枪后,这些团丁几乎个个都是衣装不整地冲了出来,甚至有一部分只穿着裤衩,手里就提着一支步枪,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一阵慌乱过后,这些团丁才在几个头目的指挥下在大街上集结起来,准备去支援大宅。
而妙花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平波镇占地并不大,主要街道也就是南北和东西纵向交叉的两条。就在这些团丁乱哄哄集合起来的时候,每条街道都从黑暗之中喷出了无数条火舌。
伴随着如同几十串鞭炮同时炸响的枪声,街道上集合起来的大约近200个团丁就被密集炽烈的弹雨覆盖。
黑暗中,这些团丁都还来不自判断枪声的方向,就如同秋风吹过的稻穗一般,一片一片倒下。
哭喊声、惨叫声、以及绝望的嚎叫声在镇子的夜空中飘荡。
平波堂这些乌合之众什么时候见过如此惨烈而血腥的阵仗?
他们不管是普通的团丁还是那些积年的老匪,硬是没有任何一人敢开枪还击,就如受惊的鸟兽一般,瞬间就四处逃窜开来。
而就在枪声少歇之时,体净拿着个大喇叭高声叫道:“平波镇的人都听好了,今天是官军剿匪,任何人不得收留逃窜的匪兵。哪家敢开门藏人的,全家以通匪罪论处,不论大人小孩,全部杀光。”
其他兄弟也跟着在各处宣告,不准收留逃窜的团丁。
而平时这些杀客商和船工都不带眨眼的土匪团丁,却是被之前十几条冲锋-枪和机枪的弹雨打没了胆气,明知别人是要赶尽杀绝,但就是激不起拼命的胆气,只是闷头往家里跑。
但是,现在整个镇子都被刚才那种密集的枪声和丁家大宅的火光吓破了胆,又听到藏人是要被官军全家杀绝的警告,现在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