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听得暗暗点头,对于巩家培这种玩法,完全不赞同。
天下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无论什么单位工作,你不入派系,那就是个体。
个体无论如何,都是玩不过派系的。
现在处长在,巩家培这么玩,倒还能无所谓,虽然被针对,也不会有太大事。
处长如果下台,巩家培那刑事情报科主管的位置,绝对也要跟着让出来。
无论哪个派系赢,都不可能让一个从不给自己面子的家伙,继续坐在那么重要位置。
回到正题。
巩家培解释后,管理副处长似乎还想说什么。
处长却显然对巩家培印象很好,或许处长也知道,巩家培只忠于自己。
摆了摆手,处长话道:
“够了,现在是研究案情的时候,不是追责。巩sir,你说慈善大会上的袭击,与蓝田的案件一样是吧?”
“那好!徐sir,蓝田那件案子案发也足足八天了,你们查得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徐sir,真名徐财,是一位五十几岁,等着退休的家伙,现任蓝田警署署长。
蓝田警署只是一家小警署,和旺角警署几乎一样,而且蓝田那个地方,平时很平安,几乎没罪案。
徐财在那边等退休,从不争权夺利,亦没想过往前发展了,过着混吃等死的曰子。
他怎么都没想到,突然有那么一单大案发生在自己辖区,现在处长还点名自己答话。
徐财用手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小心翼翼道:
“现在还没查到什么线索,请大sir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加大力度,查出真相。”
“整整八天了,还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处长小声念叨一句,再看徐财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人”,突然拍桌大骂道:
“查出真相,就凭你,有那个本事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只要查明慈善大会的袭击,真与蓝田枪会爆炸案有关,这两单案子,你都要负全责。”
呼……
听处长这么说,许多高层都松了一口气,心知这就是处长开始找黑锅人选了。
无疑,徐财已经成为第一口大锅的人选,不过这口锅,徐财倒也不算被冤。
毕竟如果能够证明两件案子是同一伙人做的,那么徐财责任还真是巨大。
试想,第一件案子发生,只是蓝田枪会爆炸,死伤虽然有,但都是小角色,造成不到多大社会影响。
只要你破案,也不存在第二件案子了。
可现在呢?
足足八天,徐财一点线索没有,简直是可笑的。
徐财虽然是等着退休,但到底还是高级警务人员,很清楚处长这个说法的意思。
整个人瞬间如同瘫痪一样,软在椅子上。
他知道,这件事处理不好,别说退休,他恐怕会被直接开除,什么都没了。
还好,徐财是蓝田警署署长,也不像巩家培,没有后台。
他是行动副处长的人,与耀阳是同阵营,属行动部一方。
立时,就见行动副处长开口了,建议道:
“处长,你先别这么生气。案子是要破,可是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想清楚,怎么应付外界的记者、还有那些议员、保安局、甚至是港督府。”
“厉害!”
耀阳看着行动副处长的反应,不由心中暗道一句。
这行动副处长看起来是公事公办,一心为了警务部着想。
可是这句话,马上把处长的注意力往管理处那边推了。
外界公关的事,从来都不是行动部的责任,而属于管理部的范围。
耀阳看得清楚,其他警界老油条当然也清楚,管理处派系的人,特别是公共关系科的主管、副主管等,无不心中大骂:
“草,锅又被甩过来了。”
处长不会读心术,听不到任何人的心声,只觉得行动副处长说得很有道理,立马期待看向公共关系科的高层,问询道:
“你们有什么看法?关于这次的事,怎么向外界交代,现在应该有对策了?”
警方公共关系科,新闻部门等组织,就是应对这些对外发言问题。
听得处长问询,他们有些人虽然开会前,都不知道发生这么大事,倒也都有急智。
立时,多名警官开口,纷纷提出对策道:
“sir,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马上派人,先慰问安抚这次事件中的伤者,还有死难者家属,让他们不要在记者面前乱说话,不让事态再扩大。”
“sir,别的伤者都无所谓,最要紧是死去的议员很麻烦。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一下与我们警方关系很好的那些议员,统一口径,让他们帮着我们警方说话……”
“媒体方面也同样,一直都和我们警方合作很好的媒体,这次要让他们全面配合我们。”
“……”
一伙人说来说去,不外乎是老一套,也就是开新闻发布会,各种解释忽悠,最大程度降低这件事的影响力等等。
处长无疑很不满意,眉头大皱,待众人说完,开口道: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