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觉得有些假,绑匪怎么可能在没有收到赎金的情况下,就这么好心放了宋天霸?另一个方面又怀疑,自己之前的推论难道完全错误了?
不过在看到席琳儿和青黛表情之后,她就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全部猜中了。
尽管席琳儿一直在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白若雪还是能看出她的内心深处笼罩着一层恐惧。而青黛的恐惧则更盛,眼神一直飘忽不定。
可怜宋成毅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抓住席琳儿的肩膀催问道:“霸儿他怎么样了,人还好吧,没被吓坏吧?”
席琳儿却难以启齿,将头别向了一边。
见席琳儿不愿回答,宋成毅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又转而朝青黛问道:“是你找到的霸儿,他究竟怎么样了,说啊!”
“少爷他......”青黛鼓起勇气答道:“没了......”
“没了?”
宋成毅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待到想明白“没了”二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顿觉眼前一片漆黑,晕厥了过去。
“老爷!?”
白若雪将席琳儿留下照顾宋成毅,自己带上青黛,随崔佑平和苏世忠一同前往发现尸体的土地庙。
趁着赶路的这段时间,她从青黛口中了解到了发现宋天霸的经过。
青黛回家后并没有找到宋成毅,就把找到宋天霸尸体一事告诉了席琳儿。席琳儿因为前一天晚上听宋成毅说起要去开封府,于是带着青黛赶往了开封府。可是到了那边才知道,今天宋成毅压根儿就没去过,席琳儿只能先把事情告诉了崔佑平。崔佑平猜想宋成毅应该是先来审刑院找白若雪了,就让高秋先带上一队人去土地庙封锁现场,自己带着他们来审刑院。
高秋已经带着一众官差把土地庙周围圈了起来,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留在那儿的舒秋娘,脸色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不少,肚子也不痛了,青黛总算是放下心来。
白若雪替舒秋娘把了一下脉,发现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就命人将她先送回宋家休息。反正是两个人同时发现的,还有青黛留着就行。
不过在送回之前,白若雪还是按照惯例询问道:“舒秋娘,你和青黛发现霸儿尸体时,可有上去触碰或者翻动过?”
“青黛只过去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其它没碰过。奴家看到之后吓都吓死了,只敢老远站着,哪里还敢上去触碰?”
她的说法得到了青黛的证明。
“还有,你留在此处等候的时候,可有再进过土地庙?”
舒秋娘摇头道:“那就更没有了。当时奴家因为动了胎气,腹中疼痛难忍,只能坐着休息。况且之前看到霸儿他惨死,奴家吓得不轻,怎敢再回去?奴家一直就坐在树下休息,直到这些官爷赶到。”
“在这期间,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土地庙?”
“也没有,只有奴家一个人在此。”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多谢大人体恤!”
白若雪先是在土地庙周围走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这才走入正堂。
白布被重新揭开,第一次看到这个人见人厌宋天霸,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那凄惨的死法让见惯了各种尸体的白若雪也为之动容。
“好惨啊,他的身上居然会留有这么多的伤痕......”白若雪忍不住摇头叹息道:“虽然他平时调皮捣蛋,可这样摧残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孩子,凶手真是禽兽不如!”
在冰儿的帮助下,她将宋天霸的破烂的斑斑血衣全部褪去,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便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
“我收回之前的话。”在粗略检查完宋天霸身上的伤口后,白若雪阴沉着脸道:“凶手其中之一,应该就是一头畜生!”
崔佑平赞同道:“凶手杀人手法之残忍,真是前所未闻,白待制称其为畜生毫不为过!”
“崔少尹,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之所以说凶手是畜生,是因为确实有一头畜生参与了对宋天霸的虐杀。”白若雪连续指出了几处伤口道:“你看这胳膊、大腿、脖子上的牙印,你再看他胸口、腹部和脸蛋上的爪痕,必定是遭遇了猛兽的袭击。”
“是不是他死了以后,尸体被山里的猛兽发现后损毁的?总不可能是活着的时候,受到的袭击吧?”
“恰恰相反,他是活生生被猛兽撕咬成这样的。只有在生前,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崔佑平听得脸色惨白:“莫非宋天霸是被这头猛兽活活咬死的?”
“非也。”白若雪指着宋天霸胸口的一个血窟窿道:“他的致命伤是这儿,看上去像是被长枪之类的兵器一枪刺穿了胸膛而亡。所以我猜想,凶手先是放出猛兽撕咬宋天霸,等到他奄奄一息之时,再一枪将他刺死!”
“太可怕了!”饶是崔佑平见多识广,也被这样的残忍手段所震惊:“这是有多大仇、多大怨才会下此毒手!宋天霸再怎么不是,也不至于遭人这样嫉恨,要这样折磨他?”
“我虽不知道凶手为何会如此痛恨宋天霸,但有一点和我之前推论的完全一样。”白若雪起身将手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