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被带上堂来的韦克益和左阿娇,乌小涯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镇定,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白若雪走到他们两人身边,问道:“韦克益,你当时是如何谋划杀害隋阿定的?”
韦克益老老实实答道:“回大人,他敲诈罪民好几年,罪民实在是吃不消了,所以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在想如何将他除去,只是一直没有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上个月,罪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再去找乌小涯帮个忙,让他帮忙咒骂一次隋阿定,这样就能制造出机会除掉隋阿定了。”
韦克益先是计划好如何除掉隋阿定,在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找到了乌小涯。他让乌小涯找机会和隋阿定发生冲突,随后咒骂隋阿定会落水溺毙。这样一来,隋阿定之后投湖溺毙一事,就会和乌小涯扯上关系,韦克益的嫌疑就会减轻了不少。
“罪民和乌小涯谈好了,他只需要当众咒骂隋阿定一次,就给他三十两纹银。隋阿定几乎每天都会路过罪民的木器店,那天见到他满脸怒气,罪民就猜到乌小涯已经如约咒他了,细问之下果然如此。于是当晚罪民就按照计划,将隋阿定推入了归鸿湖中害死了。之后的事情,各位大人都已经知道了......”
“那你可有将三十两纹银交给乌小涯?”
“有,他第二天得知隋阿定出事之后,就装成上门来买木器,借店中无人的时候将银子取走了。”
白若雪慢慢走到乌小涯身边,责问道:“乌小涯,此事与之前谢树茂一事,你又要如何解释?”
“大人,这纯属子虚乌有!”他争辩道:“之前大人说的对,学生就是想用自污的办法,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个乌鸦嘴、咒骂他人非常灵验,以此来赚钱。学生也和他们明说了,灵验了给钱,不灵验分文不收。但是谢树茂和韦克益却从未找过学生。”
他直接承认之前与刘安他们几个的交易,来了一个避重就轻。
“你还真是讲‘信誉’啊。”白若雪嗤笑一声道:“不过仔细想来却是稳赚不赔。单纯想要咒别人的人,刚好应验了的话,那就必须给钱,见你这么灵验,他们也不敢不给;没有应验,他们不给你钱,你也没有任何损失。至于像刘安这种有求于你的人,他们所受到的咒骂肯定会应验,你也根本不用担心不给钱,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掩盖某件事才来找你的,自然是怕你说出去。谢树茂也好,韦克益也好,他们同理。”
“学生承认刘安一事确实是收了钱以后办的事,也有其他人来找过学生,每次收上几两银子帮他们咒人。不过谢树茂也好,韦克益也好,他们的话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学生哪里还敢做这种事情?明明是他们犯下死罪,现在害怕了想要垂死挣扎,于是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他们定是打算将学生拖下水,好以此将功折罪捡回性命!”
见他说得慷慨激昂,要不是白若雪知道实情,还真会信了。
白若雪转向一旁跪地的三人,问道:“现在乌小涯矢口否认与你们有过交易,而你们却一口咬定花钱请他咒骂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还真难以决断。既然你们说有找过乌小涯,那一定是有证据吧?要是没有证据,那就是在说谎了。”
谢树茂答道:“大人,当时罪民生怕事后留下什么把柄,怎么还会特意存下证据呢?”
“左阿娇,你呢?”
左阿娇也摇头道:“隋阿定一事,是韦老板一手处理的,犯妇委实不知。”
倒是韦克益,高声喊道:“大人罪民有证据!”
“你说。”
“罪民被隋阿定敲诈怕了,担心到时候好不容易除掉了隋阿定,却又招来一个乌小涯。所以在最后交银子的时候,要他写下一张收据,证明他已经拿到钱了。”
“那张收据现在何在?”
“就在罪民的木器店里,和账册一起放在书房的暗格里面。”
“来人,速去韦记木器店,将收据取来!”
这当然只是装装样子而已,在重审韦克益以后,白若雪就已经将收据找到了。趁着中间的空当,白若雪仔细观察了乌小涯的表情,发现他已经脸色铁青了。
也就半盏茶的工夫,高秋就把收据取来了。
白若雪拿起收据随意看了一眼,朝乌小涯发问道:“这收据上面有你的签字画押,而落款时间正是隋阿定投湖之后的次日,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学生、学生是因为......”不过他再也没办法编下去了。
“你不是龚铁松,自然不会和韦克益有生意上的往来。你之前也说了,韦克益从来就没有来找过你咒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抠门,要不是隋阿定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不会去群英会这种高档酒楼宴请。既是如此,他为何会好端端地送你三十两纹银?回答我,乌小涯!”
乌小涯身子一颤,只眨巴了两下嘴巴,却无法发声。
“当时龚铁松说你在河边吟不合时宜的诗句、还没有吟完的时候,本官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在接受韦克益的委托之后,摸清了隋阿定的习惯,那座石桥是他的必经之路。你在河边胡乱吟诗,只是为了在等他过来;没有吟完就离开,那是因为看到他已经推车上桥了。你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