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薛三妹的诡辩之后,白若雪微微一笑,问道:“刚才冰儿只说了我们其实已经和小怜他们会过面了,你猜我们是在什么时候会面的?”
“不知道......”薛三妹心中感觉有些不妙,不过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继续硬扛:“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见面,与奴家又有何干系?”
“其实今天白天我们就已经开启了密道,并且成功去了武庄。而那个时候,你正在伙房中和小怜一起做饭。为了拖住你做饭的速度、不让你发现我们曾经来过,我又特意让萸儿过来缠着你。”
“原来那时候萸儿想吃佛跳墙是出于白小姐的授意,奴家那时候就觉得奇怪,萸儿为何会突然好端端地提出这种要求。不过那又如何?”
“你还没想明白吗?明明刘员外知道我们可以通过密道回去,却要故意在饭桌上说船家用鱼鹰搭建临时吊桥,还说明天下午我们就可以离开此岛。他这番话是说给谁听的?当然是给你!他是想告诉你两件事:第一,密道并没有被发现;第二,明天我们一定会离岛。这样一来,你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必定会在今天晚上来密道一探究竟。果然,这不就上钩了?”
薛三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滴冷汗。
“我们既然知道你一定会来,怎么会一点准备都没有?早在亥时,冰儿和萸儿就在你的房间门口守候着。等你出门以后,冰儿就一路跟随而来,而萸儿则报讯去了。你的一举一动,被冰儿尽收眼底。”
冰儿马上接上去道:“你出门之后并没有再返回过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去了武庄北面的那扇隐蔽小门。这就证明你早就知道那扇门的存在,而不是临时乱逛才发现的。你掏出钥匙之后打开了铁门,还很快解开了莲花池边的机关,打开密道来到了外面的大堂。开启这间密室的机关隐藏得相当隐蔽,我们之前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后来还是萸儿这个行家发现的。而你呢,直冲隐藏机关的石壁缝隙,将密室的石门打开了。在踏入密室之后,你还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还差一点点,整个山庄的财富就要全部到手了”。这就说明你不仅知道这个密室的存在,而且是为了藏在密室中的大笔财富而来。”
白若雪朗声责问道:“薛三妹,冰儿她将你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可笑!”薛三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反问道:“凭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这番反问倒是让白若雪有些意外:“那你打算如何解释?”
“我需要解释什么?”薛三妹昂起头,眼中露出一丝狡猾:“她说看到我轻松打开密道,我就轻松打开了?她说听到我说找财宝,我就真的说了?这些说辞分明就是你们的栽赃陷害!”
“我们又为何要陷害你?”
“当然是为了脱罪!”薛三妹面色不善道:“定是你们得知这岛上藏有财宝,于是想要占为己有。你们合伙从司徒庄主口中逼问出了那笔财宝的下落,之后便杀人灭口。估计彭公子遇害,也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吧?你们找到了这条密道,还在寻找财宝时,却不慎被我撞破。你们想到武庄那两条人命还没法交待,于是就想到将罪责推到我的头上,好将你们犯下的恶行掩盖起来!”
白若雪猜想到她会狡辩,也猜想到她会沉默不语,却无论如何料想不到她会倒打一耙。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冰儿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拔出了一半:“如你所愿!”
“你、你要做什么!?”薛三妹慌了神,向后退了几步:“别靠近我!”
“做什么?当然是杀人灭口咯!”冰儿将剑拔了出来,轻蔑地笑着向她缓缓靠近:“你刚才得猜测一点都没错,我们就是为了这笔财宝才找到这儿的。你知道的太多了,那就只好请你闭嘴了!”
“你、你敢!”薛三妹明显吓破了胆。
“有什么不敢的?”冰儿恶狠狠地挥了挥手中的利剑:“我手中已经握有数十条人命,又岂会多你一条?”
见到冰儿的演技活灵活现,把薛三妹都吓得失魂落魄,白若雪觉得非常好笑,却只能强行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薛三妹一咬牙道:“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你们也休想得逞!我就不信,你们如此草菅人命,能够逃脱官府的缉拿!”
“官府?”白若雪见逗得差不多了,取出腰牌亮明身份:“本官乃是圣上亲封的龙图阁待制、审刑院详议官,冰儿乃是昭武校尉。审刑院有权复查刑狱、决断处刑之权。此番武庄两人被杀,我们有权详查此案。薛三妹,你还不从实招来!”
“官府的大人!?”薛三妹始料未及,吃惊之情溢于言表:“这、这腰牌是真的?”
冰儿冷哼了一声:“要是我想要杀人灭口,你早就成剑下亡魂了!”
薛三妹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原本白若雪还以为她痛快招认了,没想到她接下去的这番话出乎两人意料。
“其实这串钥匙是司徒庄主给我的。”
白若雪奇道:“他好端端的,为何要给你山庄的钥匙?”
“因为、因为他想要娶我续弦!”
“啥?!”